些古怪的夢,叫她的想法很是與眾不同,因此她從沒覺得一個吻於女孩來說就該有什麼特別的意義,畢竟這件事原就發生在一個特定場合裡,在小兔受了那麼大的驚嚇之後。她覺得自己總想著那個吻,也不過是因為她好奇著那個吻帶給她的新奇感覺罷了……
直到如今被他那般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才忽然意識到,似乎新奇的背後,還有著一些別的情愫……
一陣莫名心虛之下,她立時衝他色厲內荏地喝了一聲:“看什麼看?!”
江葦青仍以手指遮著唇,目光定定地看著她,忽然道:“你想我沒?”
雷寅雙一噎,險些嗆咳起來。
江葦青又道:“我總覺得是我想著你多些,而我於你,似乎是可有可無佔了多數,所以這一次你回來,我刻意沒去找你,我就想看看,如果我不去找你,你可會主動來找我。”
忽的,雷寅雙心頭又是一陣發虛。確實,她並沒有總想著他的,因為便是她不想著他,他也總會在她周圍出沒,直到這一回……
“等等!”她驀地將雙手往那張茶桌上一撐,伸著脖子看著他道:“若依你的說法,你的那個丫鬟,叫……對了,花影的,又是怎麼回事?”——那花影再不可能是自作主張來勾著她去“遊覽”蒲園的吧!
江葦青從掌心裡抬起頭,又一轉手腕,將雙手搭在一起,然後將下巴擱在指背上,兩隻眼依舊保持著那種一瞬不瞬的凝視,看著她道:“你不是總說想知道我住的地方是什麼模樣嗎?難得有這樣一個機會,我讓人帶你去看看罷了。”
雷寅雙的雙手撐著桌面,探頭看著他。近距離之下,她才忽然發現,他的眼白似乎沒小時候那麼藍了,竟是變得更加的黑白分明。而於這黑白分明中,她那倒映在他眼眸中的身影,則是格外的清晰。
那黑白分明的眼,那固執凝視著她的視線,以及那眼眸中倒映著的人影,不由叫雷寅雙一陣輕微恍惚。
恍惚中,她聽到他輕聲道:“我想你了。很想。你想我了沒?”
於恍惚中,她輕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嗯。”
忽然間,江葦青的唇邊綻出一朵微笑。那笑意沿著他唇角翹起的弧度,直達眼底。他伸過一隻手,手背撫過她的臉頰。
這輕柔的觸感驀地令雷寅雙回過神來,那原本在他的凝視下變得悠長而緩沉的心跳,忽地如剛騎馬狂奔過一般,跳得又快又沉,叫猝不及防的雷寅雙猛地直起腰,一隻手下意識地撫上胸口。
她這忽地一直腰,便叫江葦青的手脫離了她的臉頰。他看看自己仍伸著的手,再看看不知不覺中漲紅了臉的雷寅雙,以及她那彷彿迷了眼一般,用力忽閃著的眼睫,然後將視線定在她那撫在胸口處的手上。
“你長高了,也長開了,還……”他微妙地頓了頓,抬眼看著她,微笑道:“還長大了。”
他那暗示的眼,立時叫雷寅雙如被踩了尾巴的小老虎般跳將起來,卻是猛地往他腦門上拍了一虎爪子,又忽地側過身去抱住胸,怒瞪著江葦青喝道:“往哪兒看呢!”
恰如江葦青所言,這半年來,她長高了,也長開了,還……長大了,已經再不是剛進京時那細瘦的竹竿模樣,特別是胸前的曲線,雖然還比不上小靜和花姐,卻要比三姐和宋三兒強了太多。而最叫她滿意的是,雖然最近一個月來她一直跟著雷爹在外奔波,可似乎翠衣的方子有用了,她自己都明顯感覺到自己變白了許多。
今兒江葦青的頭上戴了頂軟腳幞頭,驀地被拍了這一虎爪子,那幞頭立時就被拍歪了。
他不緊不慢地扶正帽子,心下卻是一陣小小的得意。以前他就懷疑,自己於雷寅雙來說,不過是從小的玩伴。而那天他吻了她之後,她那種種不在意的表現,則更加印證了他的這種懷疑。他知道,他若不做一些改變,只怕他於她之間一直就是那樣了,所以這一次他才故意壓抑著自己沒去主動接近她——當然,他絕不會允許她真的忘了他,所以才有花影的那件事。
而,萬幸的是,她果然如他所推測的那樣,主動來找他了。
至少這表明了,在她的心裡,其實她對他並不像他所以為的那樣無動於衷。
“我猜,你大概以為我之所以避著不見你,是因為最近京裡的那些流言吧。”
他拿過茶壺斟著茶,又抬眉看向雷寅雙。
他的這話,卻是才提醒了雷寅雙,她找他的目的。於是她再次將兩隻手撐上桌面,看著他道:“是呢,我才反應過來,你不覺得,最近這流言很有些古怪嗎?便是市井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