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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這三名保鑣都不是江浙人士,其中如陸桂才是「北邊人」,槍法之精確,不在葉焯山之下,只要陸桂才一槍在手,他可以一身抵擋三五十人,而讓杜月笙從容脫離險境。第二位張文輝則是山東人氏,機警靈敏,沉默寡言,他兼長國術,柔道與西洋拳,槍法技擊都很了得。最末一位到杜公館的保鑣是陳繼藩,籍隸廣東,身手矯捷,他是由李應生介紹來的

陸桂才、張文輝和陳繼藩,三名保鑣再加上杜月笙的老司機無錫人鍾錫良,有這四個人跟隨杜月笙。杜月笙確實可以水裡火裡,無往而不利。

杜月笙對自己的子女一例愛護,其中最鍾愛者厥為長子杜維藩。他可能是由於自己從小失學的關係,極希望他的八子三女,出洋留學深造,個個學有所長。因此他對子女就學問題,非常重視,除了維藩是長子,他捨不得讓他遠離膝下,二樓陳氏夫人生的次子維垣,是送到美國留學去的,三樓孫氏夫生所生的老三維屏、老四維新,則更在就讀初中的時候,便由他們的母親陪同,遠赴英國倫敦去讀書。在他的心目中,無非是使下一代的子女,能夠成為名實相符的「長衫」、「白領」階級。

不僅對待自己的兒女如此,杜月笙更愛屋及烏,華格皋路隔壁頭,嘯林哥娶了四個老婆,卻只有一個寶貝兒子,取名張海堯,後來又改為張法堯。張法堯年紀比杜維藩大,他在民國十四年便由杜月笙一力掇促,得到張大帥的首肯,乘大郵輪赴法國,到花都巴黎留學,學的是法律。杜月笙對於張法堯一向寄有很高的希望。

可是張法堯因為自小嬌生慣養,花錢花慣了,一到花都,沒有人管,信手揮霍,錢到便光。當年顧維鈞博士在國務總理任後,派駐法國公使,每逢有什麼大場面,覺得公使座車派頭不夠,就曾不時的向這位不知名大學學生借用豪華轎車。

張法堯要錢要的太兇,使張大帥不勝困擾,頓足大罵「媽特個x」,又罵不到花都巴黎去。杜月笙見他苦惱得很,便替他想出了一個辦法,有一天,他對盛怒之中的張大帥說

「嘯林哥,你何不把法堯的媳婦也送到巴黎去,一方面收收他的心,一方面也好照應。」

張大帥一想,這個辦法確實不錯,買船票把兒媳婦送到巴黎,小張太太一到,法文一句不懂,張法堯替她請個家庭敎師敎。八年後夫妻雙雙回國,眾人發現小張太太的法文,遠比法學博士張法堯高明得多。

杜月笙提供的是「釜底抽薪」之計,可是小兩口子一會面,反而演成「借厝堆柴」,託詞在巴黎建立小家庭,開銷一月月的更大索款函電,如雪片般飛來。張大帥暴跳如雷,破口大罵─

他發誓:「我只當沒有這個兒子,從此以後,一隻角子也不給!」

杜月笙聞言,默然無語,他回去跟沈月英商量:反正是通家之好,彼之子猶我子也。嘯林哥發誓不再寄錢,張法堯從此由我接濟。

苦心孤詣為下一代

杜月笙前後匯了四十多萬法郎,張法堯夫婦在法國快活了七八年,民國二十二年秋,小兩口忽興尊鱸?之思,要回國了。事先寫信回來報告杜家伯伯,說是他已經得了法學博士,卽將挈眷榮歸。

一聽兒子成了法國法律律士,張大帥歡喜得跳了起來,博士夫婦所乘的豪華郵輪抵達上海,他拖了杜家伯伯,兩老一道乘只小火輪,開到吳淞口外去歡迎

小兩口滿口洋文下船來,親朋爭相洗塵,張大帥又安排盛宴答謝,一連忙了許多天,張大帥移樽就敎,問問月笙,應該如何安排博士的錦繡前程?

由於民國二十一年長江水災,勸募救濟基金,杜月笙和賑濟委員會委員長許世英衷誠合作,卓著勞績,許世英從此折節下交,和杜月笙頓成莫逆。藉由這一層淵源,杜月笙遵照嘯林哥的心意,專誠拜懇許世英,請他把張法堯帶到南京,晉見蔣主席,看看蔣主席可否給法學博士安排一個理想的位置。

許世英大力推介,蔣主席破格接見,當時問張法堯幾個問題,張法堯蹚目結舌,無以為對。──他由此失去了大好機會而椎魯不文的張大帥,反以為蔣主席忽視了法學博士的眞才實學。

乘興以去,鎩羽而歸。杜月笙為了安慰這一對父子,同時也很想讓張法堯施展長才,他一口氣委派張法堯十幾個差使,在杜月笙自己擁有的機構裡,讓張法堯位據要津,擔任副手。諸如中匯銀行常務董事、上海漁市場常務理事、中國通商銀行協理等等,但是張大少爺一概不屑為之,他從不曾到任何一個機構上班治公。

有一天,杜月笙回家休息,杜維藩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