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蘇威道:“依臣之見,守城為上策。從敵我雙方力量強弱對比看,我軍守城還有能力。至於野外的騎兵戰法,卻正是敵人之所長。所以,臣以為陛下不可輕舉妄動。”
戶部尚書樊子蓋出班奏道:“啟奏陛下,蘇大人之見解極是。我軍突圍,萬一失利,進退兩難,若到那時,我們後悔莫及。因而的確莫如據城堅守,挫敵銳氣,然後待四方勤王援兵才是上策。陛下若能親自慰問守城士卒,那麼,我軍則士氣大振,必能退敵。”
蕭瑀也隨之附和:“啟奏陛下,蘇大人所言不再征討遼東,的確也關係著本城安危……”
“為什麼?”楊廣不解地問。
蕭瑀道:“目前將士們憂心忡忡,擔心陛下打贏了突厥,又要遠征遼東,所以,陛下只有告訴眾人已決定赦免高麗,眾人才能專心與突厥決戰,若此,我軍定可大獲全勝。”
楊廣深以為是,臉上露出了讚賞的笑容。
第二日,楊廣果然按樊子蓋、蕭瑀所言,率百官登城撫慰守城將士,一時間士氣大振。守城隋軍連續打退突厥兵的數次進攻,雙方均有不小傷亡。直到天黑時,突厥兵才停止攻城。
吉兒在河邊獨自散步,她順手捋下河邊一棵樹上的樹葉,拋到河水中。樹葉隨河水漂流而去。
望著潺潺的河水、她的腦海中映出了初見李世民的情景。
雁門關行宮內,楊廣和蕭瑀正在議事,吉兒也在關注地聽著。
蕭瑀道:“我們已於昨夜派出了百名精壯士兵出城向各地守軍求救了。”
楊廣仍有擔心:“他們能突破這重重的包圍嗎?”
蕭瑀道:“即使他們犧牲九成,也有人能將詔書送到。”他說話時,顯得很有把握的樣子。
楊廣又問:“難道再沒有更好的辦法嗎?”
蕭瑀不語,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吉兒也在苦苦思索。忽然,她眼前一亮,出現了她將樹葉拋至河水中、樹葉隨水漂走的情景。
吉兒問蕭瑀:“舅舅,行宮後邊那條河流向哪裡?”
“你是說汾河?它流向黃河,經過……”說到這裡,蕭瑀突然停住了,似乎明白了吉兒問話的用意。“噢,我們的吉兒真聰明!”他由衷地誇獎著吉兒。
楊廣倒給弄糊塗了:“吉兒又有什麼鬼主意?”
吉兒對父王道:“我以為,若能將號召勤王之師的詔書寫在一片片木牌上,註明凡拾得此牌交給官府者可獲重賞的話語,然後將木牌陸續丟至水中,下游總會有人撿到。如此,我們被困的訊息就會傳出去了,我們也就得救了。”
楊廣大喜道:“這太好了!不過怎樣才能在城破之前,讓援兵趕到呢?”
蕭瑀思索片刻,道:“我們不妨施個緩兵之計。”
“緩兵之計?”
蕭瑀向吉兒瞄了一眼,道:“向始畢可汗議和,選一公主嫁給突厥王子突利……”
楊廣不由下意識地看了看身邊的吉兒,怒道:“這件事我看不要提了!”說罷,他起身走出大殿,蕭瑀緊隨其後而去。
殿內,吉兒一人在不安地想著什麼。
河邊,幾個內侍和宮女將刻有詔書的木片一一丟進河水中,蕭瑀在一邊監督著。木片順流而去。
雁門關外,突厥兵又一次開始攻城,喊殺聲此起彼伏,驚心動魄。終於,楊廣下了決心,嘆了口氣對蕭瑀說:“你所說的緩兵之計,去進行吧。”
此時的吉兒寢宮內,吉兒仍在擰眉思考著什麼,她似乎下定了決心。
奶孃在一邊動情地勸說:“公主,此事有關你終身幸福,可要三思而行,不可貿然從事啊!”
荷香沉重地說:“突厥兵圍城這麼長時間了,還有什麼辦法能解救皇上和大隋天下呢?”
奶孃斥責:“荷香,你怎麼可以這樣說!難道你一點也不為公主著想?”
吉兒終於開口說話了:“荷香說得對,‘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只要能解父皇危難,給國家帶來和平,區區我個人又算得了什麼?……現在需要考慮的是怎樣說服父皇,讓他答應我前去和親呢?父皇在這個時刻,深念父女之情……我們必須首先說服他。”
奶孃問道:“公主,皇上真的會不願你去和親嗎?”她的話中有一種不相信的語氣。
吉兒道:“這會有假?父皇當著我的面,回絕了舅父的提議。”
奶孃欲言又止,說:“公主,有些話我不好當面說。”
吉兒被激怒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