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瞪大了眼睛,之前還被他說得千好萬好,此刻又被他罵了千遍,這位師傅祖宗什麼時候才能消停一點,這下可叫他們幾個怎麼辦。
“我去看看。”坐在一旁蒼遠突然站起來,撿了把短刀插在腰間衝了出去。
石頭反應過來的時候,小草也已經跟著跑了出去,隨即跟貓爪交換了一下眼神,“綾子,你留在這準備一下,我們找回師傅馬上離開。”說完跟貓爪一起也奔了出去。
宿關城位於洛萩西陲,城外再沒多遠就進入戈壁荒原,城鎮倚著個山口而建,四周的砂土丘山勢雖不險峻,但也算到屏障,一來阻斷了沙暴,二來也略有禦敵之勢,倒是讓這宿關易守難攻。土番是由這戈壁上的幾支蠻夷部落結成的小國,太祖開疆之際,從現在的宿關向西直追八百里,硬是把土番八千莽士打得只剩五百殘兵,帶著女眷幼童躲進戈壁深處。可洛萩將士畢竟出身中原,只靠一股勝戰之勢才深入此不毛之地,後來太祖權衡,想著戈壁荒涼,納入版圖也只是徒增守備之累,斷然將邊關定在了這裡,後來才改了宿關這個名字。但土番狹局於貧瘠的戈壁腹心怎能甘心,加之今時洛萩衰落,幾大部落早已蠢蠢欲動。每逢春秋必定來犯,雖然多為試探尋釁,邊關的幾座城池卻免不了遭殃。
幾人雖相繼出的門,等蒼遠他們趕到時,貓爪已經在山石間覓了個絕好的缺口位置觀察了一陣子。這砂土丘從城裡繞上去的時候還算好走,一路上都是開鑿的痕跡,顯然是後來人為修成的,到了城門兩側陡然直下四五丈的絕壁,也難怪土番在城外紮了營卻久不見攻勢。貓爪擺了擺手示意蒼遠和石頭趴在他身邊。兩人都壓低腦袋朝城外敵陣的方向看去,城外列著的土番莽士滿打滿算不過百十號人,這人數若是先鋒還勉強說的過去,但攻城先鋒講究奇招和速度,看這幫人如此明目張膽的在城門外列隊,更像是儀仗隊,但隊伍中歪斜立著的那幫赤著上身,腰別彎刀,面露笑意的莽漢,卻也沒有一絲儀仗的莊嚴,甚至沒有一絲征戰的樣子。他們之前看到的煙是敵陣裡架起的一個篝火,在這時間場合,那團燃燒的篝火顯得分外詭異。
就在這時,緊閉的城門突然開啟了。最後趕來的小草剛爬上山頭就看到這幅景象,不禁輕輕的“啊”了一聲,蒼遠見狀眉宇間閃爍了一下,一把抓住小草按在自己身邊,然後做了個安靜的動作又緊張的望向城門。這守城的將士難道是昏了頭,敵軍這種挑釁破綻極大,說不定只是誘敵之計,大批援軍埋伏在不遠處。再說這敵軍,所處的位置離城不遠又基本沒有戒備,這種距離就應該直接用弓箭從城頭攻擊,先殺幾個下下他的威風,再靜觀其變。蒼遠雖然沒有上過戰場,但從小耳濡目染,對於攻城守地這些說道也有些瞭解。這守將就算再不濟,也不能犯這種錯,在這個時候開城門呀,想到這蒼遠攥緊拳頭。
敵軍見到城門開啟,也沒有擺出進攻或守備的動作,但人群明顯騷動起來,遠遠的看不真切,卻也不像對陣時應有的反應。城門那邊,兩列士兵舉著長矛走出來,一個個也都有氣無力,剛走出十多步就停了下來,這才見佇列之間一個白麵老兒披著戰甲騎著匹瘦馬走出城來。土番陣中看到那老兒出來,躁動聲又張狂的幾分,傳到蒼遠他們耳中好像還夾雜著歡呼和笑聲。不過這瘦馬老將,這等殘兵,也難怪敵人看了要如此囂張輕蔑。
不多時,鼓聲響起,應該就是貓爪早先聽到的,從土番陣營裡傳來。那幫彪莽大漢聽到鼓聲紛紛退開,讓出一條道。再看過去,兩匹黑馬上坐著兩個漢子,為首的那個身形異常壯碩,一頭棕紅色的亂髮披在肩上,滿臉鬍子看不出面容。兩匹馬兒站定,出聲的卻是他身旁一個稍微瘦削一點的漢子,“周校尉,你這是要出征呀,啊?哈!哈!哈!”語調中透著生硬,卻絲毫不掩嘲諷之意。
那白麵老兒也不惱火,從馬背上翻下來,整了整衣冠,才回到,“沙闊將軍,糧食已經準備好了。”說著向城門裡揮了揮手。
之前那個不做聲的紅毛大鬍子突然揚了下手中的馬鞭,那個被喚作沙闊的漢子會了意,“慢!今日我們莽王親臨,可不只是為了收糧,而是近來聽到個傳聞,說這宿關的守軍中藏了白虎營的人?”
此話一出,那周老兒的身子明顯抖了一下。小草沒有轉頭,但藉著按在他肩上的手,他清晰地感覺到蒼遠的身子也顫了一下。
“沙闊將軍說笑,三年前雲重關一役,白虎營已全軍覆沒,洛萩痛失重將,舉國之哀。”周老兒聲音哽咽,說完向著北邊略略欠身拜了一拜。
“放屁!”那紅毛大鬍子終於忍不住出了聲,“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