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路。”當下敬安跟著趙三,帶著周大跟十幾個兵丁,縱馬進入了黃沙之地。
這黃沙之地,果然極為厲害,敬安同眾人策馬行了一會,只覺得馬行越來越慢,眼也幾乎睜不開,敬安手握著月娥那方素帕,捂在鼻端擋著風沙,大概走了近一段路,趙三忽然叫道:“侯爺跟大家小心,塵暴來了!速速下馬躲避!”眾人不常在裡頭行走,不曉得塵暴是什麼,正在茫然,趙三縱身下馬過來,一把牽住了敬安馬韁繩,大聲叫道:“侯爺快請下馬跟我躲避!黑沙厲害!”敬安一抬頭,只見正前方一堆黑沙,鋪天蓋地地直衝這邊而來,著實聲勢驚人,敬安來不及多想,翻身下了馬,叫道:“大家小心躲避!”身後眾人也忙不迭找地方躲閃,不過是轉瞬之間,那黑沙陣已經掠過來,敬安眼看著,頭前趙三撇下那匹馬首當其衝,被黑沙陣一衝,站不住腳,一聲哀鳴,翻滾倒地,瞬間已經被捲走,黑沙黃沙蔓延,一會兒功夫,那馬就不見了。眾人看得膽戰心驚。
趙三身邊叫道:“侯爺,伏底身子!”說著腳步不停,向前帶路。敬安只好緊緊跟隨,趙三果然認得路,小心翼翼帶著敬安躲開那噬人沙陣,走了一會,才見眼前清朗許多,縱然仍舊黃沙撲面,卻已經沒了先前那般兇猛了。
敬安站住腳,心有餘悸,說道:“此地果然兇險異常,可怕可怕。”趙三點頭,說道:“侯爺千萬小心。”敬安回頭,卻不見自己人馬,不由著急,說道:“周大他們人呢?”趙三說道:“侯爺請勿著急,周大哥聰明,必定帶人躲起來了。不會有事。”敬安點點頭,說道:“但願如此。”趙三說道:“如今是等著周大哥他們,還是向前?”敬安想了想,說道:“徐徐向前,他們自會跟上來。”趙三點頭,仍舊頭前帶路。
走了一會,敬安問道:“這前方路還有多遠?”趙三說道:“再有小半段,就會見到一座祖帝廟,當初是鎮民建在此地,求祖帝爺幫忙鎮住風沙,不料這風沙越來越大,於是鎮民也不常來祭拜修繕,便荒蕪了。”敬安點頭,說道:“幸虧你聰明,走了一趟路,就記得這許多。”趙三說道:“屬下也不知有一日,會帶侯爺前來此地。”
兩人沒了馬匹,走極為艱難。趙三伸手將腰間水囊取下,問道:“侯爺要不要飲一口?”敬安說道:“本侯暫不口渴。”趙三便仰起脖子喝了幾口,重新蓋上蓋子,小心擰好了。才又說道:“侯爺定是奇怪為何我隨身帶著水囊?”敬安說道:“為何?”趙三說道:“只因上次那一場護送,屬下親眼見有人因為缺水而乾渴至死,才知道這黃沙地,幹厲害,人在此半個時辰不喝水便受不住,死相悽慘,屬下心有餘悸,所以日後無論去何處,都帶著這個水囊。”敬安嘆說:“若不是親臨,真不知這黃沙地如此險惡。”趙三說道:“正是如此,然而侯爺為了那姚娘子竟不惜以身犯險,倘若姚娘子知曉,必定感激。”敬安微笑,走了片刻,趙三說道:“侯爺,我們這一趟似乎尋正對,這裡應有人經過。”
敬安不解,趙三便說道:“侯爺看這白骨,似被人踩斷,斷口還是尖銳著,可見是新鮮斷。”敬安說道:“果然那幫賊人將姚娘子帶了此處。只不過,不知他們有何企圖?”趙三說道:“聽聞此地有一幫馬匪,必定是聽了姚娘子絕色,所以前來搶人。”
敬安冷笑,說道:“他們敢當街搶人,聲勢不小。敢招惹到本侯頭上來,卻是自尋死路。”趙三點頭,說道:“若是能夠順利追上去,將姚娘子安然救回才好。”敬安望著趙三,忽然緩緩說道:“趙三,你果然忠心體貼,你跟了我多久了?”趙三一怔,說道:“兩年。”敬安說道:“唉,當初我將你從京城花花之地帶到此處,你可怨我?”趙三眉頭一動,急忙搖頭,說道:“侯爺說哪裡話?”敬安說道:“本侯也沒想到,自己竟會來到如此苦寒之地,如今想來,都是靜瑗那賤…人惹。”
趙三面色微微一變,繼而說道:“靜瑗小姐……也是因為對侯爺,這個,說不清對錯……”敬安望著他,說道:“其實,我當初也不過看她還有幾分姿色,又有點小才情,才略對她假以顏色,不料她竟以為我對她有意,自己撞個沒趣,想不開尋死,跟我又有何干?”
趙三聞言不語,微微低著頭,牙關緊咬。敬安伸手遮擋撲面黃沙,兀自恨恨說道:“那賤…人自春…心動了,被我羞…辱,尋死不成又沒了臉,自去出家當什麼尼姑,工部侍郎那個老不死,竟然在聖上面前告我個勾…引罪名,害得本侯跑到這裡吃沙子,有朝一日本侯回去了,卻要勾搭勾搭那小尼姑,讓她作出些傷風敗俗舉止來,氣死那老烏龜才和我心。”
說著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