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鐘聲在遠處迴盪,歡快的鈴聲悅耳動聽,久違的幸福就這樣不期而至,真有點不敢相信……
番外1
宋明啟不知道為什麼要去那棟英國郊區的別墅,好像是在不放心什麼,又好像是想去求證什麼。不論怎樣,趕上聖誕節最後一班倫敦到雅典的航班,乘了十六個小時各種各樣毫不重樣的交通工具來到這座愛琴海中央的暖溼小島時,已經是聖誕夜過後的臨晨五點鐘了。他應該還沒有起床吧,否則庭院裡一定會有那人坐在鞦韆椅上看海的身影。這樣想著,宋明啟放輕了腳步,緩緩推開院門,也就是一張半人高的鐵條隔門,走向那人的房前,站立著,彷彿在猶豫要不要就這樣進去。
“誰?”一個聲音從屋頂傳來。
宋明啟向後退,屋頂上的情景慢慢浮現,原來他在那裡。宋明啟沒有回應,他四下找著攀上屋頂的途徑,當發現院裡躺著一架梯子時,他立即架起長梯,顫顫悠悠地上了屋頂。那人只看了宋明啟一眼,就把目光回投向遠處的大海,在那裡,晨光氤氳,太陽只露了個頭尖。宋明啟坐在那人身邊,和他一起遙望日出。
他們誰都沒有說話。宋明啟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身旁這人時的情景。昏暗的場所裡,曖昧的燈光印在他被汗水浸漬的臉上,紅唇皓齒,令人著迷的樣貌豔色瑰麗,眼神卻是死一樣的灰色。隔著一張半開的門,傳來令人心跳加速血脈噴張的呻吟。當時的宋明啟甚至有種衝進去的衝動,但當和那人的眼神接觸後,他忍住了。那個眼神就像在看一隻蟲子似地看他,然後嘲諷的笑容在那種魅惑無比的臉上展現,生生劫去了宋明啟前進的步伐。夜總會老闆說,那個人只能玩不能離開。和一般的moneyboy不同,那個人是屬於夜總會的,直到他死,否則一步都不能離開那裡。宋明啟不是沒有想過辦法,但是一貫站在自己這邊的姐夫都在勸他:那個人得罪了於氏,能活著就不錯了,自由就別想了。宋明啟說到頭也不過是個國際知名的腦外科醫生,他有錢,但還到不了可以與一股深厚的家族勢力作抵抗的程度。所以,他只能常常流連於這間夜總會,常常點那個名叫阿文的男人,和他享用一個自以為可以使他安心入睡的夜晚,僅此而已。時間長了,阿文也發現這位常客總是花錢來幹一些除了上床、躪虐以外的奇怪事情,比如獨自聊天,靜靜地看他,輕摟著他睡覺等等。阿文不是白痴,他甚至有國內頂尖藝術學院的學歷,他不習慣在如此悲催的生命中出現一個對自己很好的人,他甚至有點牴觸。
那些年,一個留著不走,一個故意無視,日子就這麼往下過,直到於氏那邊將阿文接到c市,面對以前的愛人,阿文感到物是人非的時候,宋明啟還在香港點名找阿文。
“他已經走了。”夜總會老闆如是說。
“走了?去哪了?”宋明啟內心頓時不安起來。真是諷刺,曾經因為想要帶他離開這種爛地方而不安過,現在卻在為他的離開而不安。
“還能去哪?也不看得罪的是誰,還不就是去死!可惜啊,他還挺賺錢的。”夜總會老闆也只不過得到一個放人被接走的指示,其它的只是順著自己的想法去猜。
宋明啟是個再健康不過的人,然而那天聽了這番話,他的聽力和視力一時間全部失靈,醫生說這是神經性障礙所致,希望患者自己能放寬心情。十天,宋明啟看不到也聽不到,他腦中閃過千萬中想法,最後都匯成一個祈願,希望那個人不要死。最瞭解他心事的姐夫在他手心一遍遍寫著:他還活著。只有這樣,宋明啟的世界才又恢復光明和聲音,就像死過一次一樣,他發誓不能再失去那個人。
再見到那個人時,他要求宋明啟幫他一個忙,幫成了他就答應宋明啟。答應什麼宋明啟自己都不確定,但是這個忙宋明啟卻決定要幫。於是一個醫學專業的高材生和藝術表演專業的moneyboy設計了一場復仇劇,結局以仇家的死亡為終結,非常直接但細想下會發現現實中完成這項計劃還真不是一般的困難。按理說以於晉陽浸淫黑白兩道幾十年的資歷絕不能讓他們輕易得逞,阿文也是抱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必死決心的。可是那天就是那麼邪乎得彷彿有老天相助一般,看著仇人們在熊熊燃燒的烈火中焚化湮滅時,宋明啟想那個人應該會高興一點吧,可是自己呢?那麼多非親非故的人死掉,對一個時刻以拯救生命為己任的醫生來說,多少還是有點殘忍。不過那是為了他啊,自己這輩子唯一愛過的人啊!
再然後,那人提出要去希臘一個叫米克諾斯的島上生活,宋明啟為他安排了一切,卻發現原來那個人只是放不下曾經的愛才去到那裡。宋明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