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我才能體會悔恨的折磨,讓自己在痛苦中贖罪。我們都知道我們已經不是當年在北京在希臘時的我們,但我不能放開,是我對不起他,毀了他的一生……
其實他應該連我一起燒死,這樣我就不會在看到帶有當年我送他婚戒的燒焦手臂時那麼痛不欲生了。我多希望他放過爸爸,帶著我走,是我欠他的一生,我應該陪他而去的……”
這個曾經讓我直面感情的強勢男人如今脆弱地流著眼淚,在我的懷裡久久哭泣。這些過往任誰都不能坦然面對,這就像是一根刺,深深紮在他的心裡,留下的是永遠的傷口,一動就會化膿流血。我對他而言,只能算是一個時機恰好的過客,我沒有能力為他撫平過往,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在他疼的時候幫他舔舐傷口,減輕痛苦而已。即便如此,這次我卻希望能夠長久地留在他身邊,不計較他愛的到底是誰,不去想未來我們會發展到哪一步,只要他還需要我,我就不會離開。這不是犧牲奉獻也不是妄圖感化,我只是不想再過因為沒有他而蒼茫終日的生活,是的,我愛他,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
聖誕前夜,別墅裡來了很多人,就像是一場魔術一般,所有的人都在一天內聚集到這裡。唐茜孕滿一個月,本來醫生不贊成她乘坐國際航班的,可是誰又能阻擋得了女王呢?郭小希忙前忙後,腳不點地,儼然一位新鮮的預科奶爸即將出爐。女王駕臨我身邊,盯著我,心虛和緊張讓我一身冷汗,絕不虛誇。
“聽小郭說茜茜你懷孕了,我要當乾爹了,哈,哈哈……”這樣說不知道能不能抵一點罪。
“楚涵!”女王大人音調不高,但是語調很嚇人。我拉緊身邊於偉升的手,有些粘溼的汗液在我們交握的掌心傳遞。
“唐小姐,你對阿涵所有的擔心都是因為我的過錯,請不要怪他,也請你能原諒我。我保證以後不會再出現同樣的事情,我會對他好,請相信我。”於偉升的精神已經恢復如常。
“哼!”唐茜深深地看了於偉升一眼,然後說:“最好是這樣!”說完便轉身進屋去找劉微了。郭小希向我們點頭招呼,然後緊跟著女王去見傳說中的“情敵”,我想他的內心肯定有些吃味,不過等真的見到劉微,也許這種心理上的些微毛躁會瞬間撫平的吧。
於偉升的舅舅,舅媽作為別墅真正的主人,完全沒有東道的氣場。他們一中一西就像是傳播世界文明的學者一樣,和真正的客人們探討人生的樂趣。此刻,艾瑞克口中的彪媽正在跟嚴家康作大使的老媽探討某前衛明星的瘦身食譜,兩人的夫君則坐在一旁雲淡風輕地調侃最近的世界經濟,這兩個專營國際貿易的商人口裡玄機重重讓人深感似是而非,彷彿《教父》中互相試探而又命運相關的黑幫一樣。
艾瑞克拉著嚴家康痛快地說著什麼,手舞足蹈的他像個聖誕火雞一樣充滿濃烈的土耳其風味。嚴家康這個憂鬱小子除了沉默和時不時投向我這邊的眼神被於偉升刻意或無意阻擋而感少許氣憤外,總得來說對聖誕節這一英國的重大節日表達了友好的隱忍。
像是為了刻意表明參加的節日隸屬國外,嘉言竟然穿了一身修身西服,外帶羊毛立領大衣,與他一貫的中式風格形成強烈反差。這些倒沒什麼值得驚奇,老友還是老友,我和嘉言擁抱了一下,他拍拍我的背脊算是安慰,一臉微笑地問我:“找到屬於你的麵包了嗎?”
我笑著點頭。他接著說:“又或者,你才是屬於填補某人飢餓的麵包?”甦醒舟個老流氓,把好好的嘉言給帶壞了。我斜眼瞪甦醒舟,躺著也中槍的他一臉無辜地看我用奇怪的眼神“殺”他,委屈地跟在嘉言身邊,不再理我。突然想起什麼,我問身邊的於偉升:“甦醒舟那時並不想接手拍那部電影,你是用了什麼辦法讓他改口的呢?”
“想知道嗎?我晚上告訴你。不過,你要答應我……”
“什麼?”
他附在我耳邊嘰嘰咕咕片刻,我的臉色瞬間變成煮熟的蝦子。聖誕前夜狂歡作樂果非虛言。
甚至宋明啟,也匆匆地過來停駐了一小會兒,和于吉卜聊了幾句話便告辭走了。臨走他對我說:“謝謝。”我一頭霧水,他也不解釋,就那樣匆匆地來,又匆匆地消失在雪地裡。我問于吉卜,他也不明白。算了,今天別墅的一切都是他和劉微操勞的結果,些許糊塗賬算不清就不算了吧。
大家玩鬧到臨晨才結束,我擔心於偉升的身體所以陪他早早入睡,可是一到了床上,好吧,我們倆瘋狂做愛,直到臨晨,其實跟大家的休息時間大約一致。累的要命的我,在於偉升緊緊的擁懷中,彷彿聽到迎接聖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