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備好了盤纏,恰好有位不速之客到訪。歐陽宇文看過拜帖怔了一怔,並沒有立即回覆,而是催促歐陽宇軒快走。歐陽宇軒見狀不敢多說,當即拉著玄尚之便走,腳剛邁出一步又頓了一下,回頭看看錦兒,那神情,怎麼看都是在考慮要不要帶上錦兒。
錦兒哪知這是逃亡,只道歐陽宇軒要出去玩,正一心想要跟去,見他回頭立刻笑靨如花,直把歐陽宇軒看得心神盪漾,當即拐了回來。
「我帶錦兒一起走。」
錦兒剛想說好,周圍的空氣驀然緊繃!燭火在不知名的殺氣中搖曳,玄尚之的影子呈現出張牙舞爪的鬼魅狀,觸目驚心!嚇得錦兒急忙把好字咽回肚裡,畏畏縮縮地躲到了歐陽宇文身後。
「大哥,你們一路逃亡,還是不適宜帶著錦兒,他年紀太小,若有事之時恐怕你會顧及不到。」歐陽宇文憐憫錦兒白白變成發洩口,開口勸阻。
歐陽宇軒仍未發現箇中玄妙,認真思忖了一下,深知宇文所言不虛,只得悻悻作罷,拉著無事人一般的玄尚之自密道走了。
委屈的錦兒在歐陽宇軒和那個陌生大哥哥離開後,露出了泫然欲泣的可憐表情。
歐陽宇文憐憫地摸摸錦兒的小腦袋,柔聲道:「錦兒,現在你知道大房欺負二房是怎麼回事了吧?所以,宇軒告訴你的關於做小的好處,僅是建立在大房懦弱心善的基礎上,你只怕沒這個運氣了。。。。。。」
歐陽宇文,真是一語道破天機。
等兄長一行人安全離開後,歐陽宇文才慢悠悠地來到客廳會見訪客。那人雖孤身前來,但鑑於他的身份敏感,歐陽宇文也不得不謹慎對待。
堂內坐著一名青衣男子,面如冠玉,笑容可掬,那真誠的微笑讓人感覺不到半分虛假。
「玄公子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見教?」歐陽宇文笑咪咪地作揖。
來者竟是本應在家閉門不出的玄尚德。
玄尚德的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的和煦微笑,同樣樂呵呵地回禮:「豈敢豈敢,倒是舍弟在此叨擾令兄,實令在下汗顏呢。」
「咦,家兄有事剛剛外出,卻未見令弟跟隨啊。」歐陽宇文一臉詫異地說道。
「哦,既然有令兄一路照顧,在下也放心了。」玄尚德充耳不聞,煞是欣慰。
「玄公子似乎一口咬定是我們歐陽家劫的獄呢。」歐陽宇文搖頭苦嘆。
「在下苦無計策救出舍弟,見歐陽大人不惜多年心血傾力相救,真是感激涕零,所謂大恩不言謝,只要舍弟安好,這份人情在下定會銘記於心。」
話語之中有所威脅,若玄尚之沒有「安好」,那玄尚德便會時刻銘記這份「人情」了。
歐陽宇文見玄尚德如此點明,便知否認無益,索性一笑認了下來:「玄公子這樣一說,在下也覺得這是一份天大恩情,要知道,光那人脈便足耗我歐陽家萬兩黃金,如今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在下十分肉痛呢。如今,就算要玄公子和令尊對我歐陽家多加提攜也不算過分吧?有你們父子在此,我們自會好好對待玄二公子的。」
歐陽宇文反咬一口,又以玄尚之的安危來要挾玄尚德,言外之意,若他們敢對歐陽家不利,第一個犧牲品就是玄尚之了。
玄尚德的笑容依然溫柔和善,他正欲說些什麼,忽然聳聳鼻子,笑容倏斂,當下一路東聞西聞,直至找到桌上所泡的黃茶,兩眼明顯發亮:「這可是蒙頂黃芽?」
玄尚德倏轉話題,歐陽宇文雖不知原因,卻也笑著見招拆招:「正是,如玄公子不棄,不如與在下一同品嚐如何?」
玄尚德虛虛地客氣一番,便迫不及待地坐下輕嗅茶香,兩眸好似餓狼盯兔般閃閃發光。歐陽宇文第一次見玄尚德這般模樣,不由嘖嘖稱奇,看那模樣倒不似假裝,原來不愛黃金、不愛玉帛、不愛美人、不愛古玩、不愛。。。。。。號稱最難收買的玄尚德竟是嗜茶如命?
歐陽宇文心下嘆息。若早知道玄家大公子有這喜好,當年直接送些絕品好茶就是了,還省得美人黃金名畫古玩一一被退,大伯怒其不識抬舉,至此與玄家結下積怨。。。。。。
玄尚德佳茗入口,喜上眉梢,看他手舞足蹈的樣子倒像是把初衷給忘了。二人氣氛融洽地飲茶閒聊,不再提劫獄一事,好似多年不見的好友般話起了家常。
「尚之這孩子啊,年幼無知,又被長輩嬌縱得無法無天,這次闖禍你也是知道的。這些尚在其次,最要命的是這孩子生性多情,自小到大極易對一些人或物一見鍾情,每次都全情投入,不顧一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