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柔和而美好,又如蛇一般充滿禁忌及誘惑。
青絲被縷在一邊,蜿蜒的散在枕頭上,烏黑的顏色,映襯著暴露在外的面板尤為雪白。
也不全然雪白,如今刺青初成,那細滑緊緻的後背上,鳶纏花枝的一幅圖正好擋去了昔日的傷痕,鳶在偏於左側將欲飛起,爪下胭脂紅的花枝一直纏繞到了腰際。
花枝鮮豔的顏色,更讓圖案上的鳶在桀驁不馴中添了一抹曖昧的豔麗。
沈青愁正在著色的,便是最後幾朵花。
花鳶埋首,所以看不到她此時的表情,只在沈青愁每每下筆的時候,身子不禁微微一顫,偶爾還會夾雜著她的抽氣聲。
被針刺過的後背,是火辣辣的感覺,而上色的藥物中,有清涼止血的藥物,因此當筆尖輕輕劃過她的肌膚,**與清涼的交戰都會讓她忍不住戰慄,又生出微麻之感擴散全身,瓦解了她渾身之力。
柔弱無力到幾近任人宰割的地步,好似不在是她自己一般,但奇異的是,這種感覺並不讓人難受,反而藏著一絲隱秘的亢奮與渴望。
尤其是那筆尖柔軟的細毛,那樣的輕緩,就像是誰,正在用柔軟的舌尖,溼潤的挑逗著她的肌膚……
女人的面板,有時候敏感的實在不像話。
一邊陷了進去,一邊又在努力自制,她甚至不敢抬頭,知道自己定是臊紅了臉。
其實,她肯同意讓沈青愁給她刺青,本身就是一種隱晦的暗示,一直髮生在他們之間的情愫,從來都不是單方的,而是相互的。
沈青愁也定然明白,孤男寡女到了此時此景,又兼之幾度生死相許,他若對她訴說衷腸,便是再進一步,花鳶也不一定會拒絕。
這樣的想法,他不是沒有。
刺青進行了三次,每次相隔二十天,而次次都讓他感到既期待又害怕,簡直是誘惑與煎熬並存。
喜歡的女人在他面前寬衣解帶,試問哪個男人不渴望,又能忍得住?
男人腦子裡有多麼齷齪不堪,女人根本不會了解,便是再老實本分的男人,也是如此,何況他沈青愁也不是君子。
以前流落江湖的時候,他年幼無依,遠沒有現在的風光。
那時的他最是憤世嫉俗,往往看到富豪貴人就心裡暗忿,而看到那些衣裳華美,從轎子裡出來,用手絹捂著口鼻,拿可憐的目光看他的嬌小姐們,他就想過去抽她們的耳光,撕爛她們的衣服,壓在她們嬌弱的身子上,用最惡毒的法子凌…虐她們。
和花鳶在一起之後,眼見著她從小女娃變成明豔少女,他反不敢褻瀆,就算是夢裡夢見了什麼,醒來之後都會糾結——她是他的妹妹。
可是妹妹又如何?天底下還有誰知道這個秘密?
只要他不說,她就不會知道,秘密就會永遠埋藏……
他已無力,不可自拔。
在故作平靜的外表下,此時時間流動的每一分每一秒對他而言都是天人交戰,腦海中一次次的浮現著一個畫面——他強勢的攬住她的身子,用他的手,嘴唇,牙齒,在她身上作一副最讓人面紅耳赤的畫作,不容她有絲毫反抗拒絕。
這樣的畫面讓他興奮,身體起了正常的反應,可是又不知道為什麼,每當想要搏一搏,心裡又立即生出害怕的情緒,就像被什麼禁錮住了靈魂,使他猶豫、懷疑、退縮不敢妄動。
也許是珍視太久而生了情怯,也許是到底還差一些以實際行動衝破最後禁忌的勇氣。
最終,他只是維持君子的虛偽模樣,強耐而痛苦的君子。
一個只敢將自己的溫柔或者霸道,換一種方式凝聚在筆尖上的君子…
他沈青愁居然也有這麼懦弱憋屈的時候。
靜,極靜。
彼此只聽得到對方呼吸的聲音。
這裡,好像變熱了。
花鳶想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用微微帶著一些嘶啞的聲音,輕聲道:“老鬼……”
老鬼,就是她如今對沈青愁的專稱。
本來,只是鬼見愁的簡稱,但自上次在市井內,聽一個老婦如此稱呼自己的丈夫之後,這個稱呼就讓她覺得有些怪異。
怪異,卻沒有改換其他稱呼,只因她不想顯得自己心虛。
“嗯?”沈青愁用鼻子哼了一個音。
“為什麼殺何平?”
沈青愁筆尖一頓,然後掩飾性的收回,在色盒裡添了一點顏色後繼續描著,邊描邊道:“他是穆仁川的心腹,能背叛穆仁川,就能背叛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