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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這麼近的地方有敵人地雷,免得他們驚惶失措。就是這樣。”

“哦,”他放鬆下來,舒了口氣,安心了。

調查結果出來,是我們使用的全球定位系統沒有被較準,大約有600米的誤差。至於地圖,據小道訊息說是國家反間諜部門的責任,該部門下面有很多專造假地圖的小組,本來是企圖欺騙敵方。對於後一種傳言,軍隊高層一直持堅決駁斥的立場。

就在這個悲劇發生的夜晚,我第一次夜間行動。

我酷愛夜晚,喜歡在黑暗中行軍;在我看來,夜色不意味著危險,相反它是我的夥伴,我的幫手。出發時我很輕鬆。在夜裡,我從不會感到疲憊也不會氣喘吁吁。關於這個有趣的現象,從來沒人給過我令人信服的解釋。我步履輕鬆地往前走著,滿不在乎地,絲毫沒有想到這天晚上我將經受一次戰爭洗禮。

突然一聲槍響,就像短促而乾癟的爆裂聲。我轉過頭,估摸著槍聲的方向,但沙漠裡傳來的怪異迴音將槍響掩蓋了。接著我左方的遠處傳來爆炸聲。我感到喘不過氣來。手榴彈。又是幾聲槍響,隨即接連不斷。這回我看清了遠處的火光。又一棵手榴彈。在夜幕中我努力去辨認那些煙霧,震耳欲聾的槍聲混亂之中我覺得神經都快分裂了。

“前進!”指揮官下命令。

前進我也想前進可是哪裡才是“前面”呢? 為了搞清該往什麼地方走,我試著觀察模糊不清的地平線。猛然間我驚跳起來,因為上尉突然在我旁邊冒了出來。

“幹嗎?做夢呢?和阿米爾一起去,儘可能靠近對方的輕機槍,我們來做火力掩護。”

哦天!既然有輕機槍,對面難道是裝甲車不成?

“去!”

當然,我會去的,別逼我們像被什麼東西牽引著,我的身子在自行前進。這太好了,我本來自以為已經無力指揮身體去幹什麼,去哪裡。對這種不受自我控制的職業慣性我感到非常驚訝,就好像有另一個腦子在指揮著。同伴果然在火力掩護我們如果換一種方式形容,就是子彈將我們包在中間,從兩側嗖嗖飛過。我覺得自己更像是靶子,而不是什麼掩護物件。漸漸地,我對槍聲習慣了,重新開始用腦子。這東西總算又像平時一樣駕輕就熟地轉起來,不再是訓練產生的機械反應。我飛快地確定了最好的接近角度,快速到達目標並做好戰鬥準備。阿米爾開了第一槍。輕機槍被擊中了,還有左邊那挺。巴勒斯坦游擊隊員立刻收拾陣地,帶著武器和傷員撤了下去。

被第一次勝利所鼓舞,加上缺乏經驗卻沒有自知之明,我追了過去,迂迴著試圖包圍他們。突然,四周變得一片死寂。我不敢動,因為每走一步,都會在重新變得靜悄悄的夜裡發出可怕的響聲。槍又響起來了,這回是在我身後挺遠的地方。我能辨出自己部隊的槍聲,但他們怎麼離得這麼遠了呢? 他們走錯方向了嗎? 我正處在巨大的危險中,與其沒完沒了地兜圈子,我寧願選擇在這荊棘叢裡睡上一覺。槍聲又遠了些,敵方的回擊也沒有反應,我因此更加肯定,我的位置現在一定更靠近敵方。過了幾分鐘。驀地,十米開外過來一隊人馬。他們是什麼人已經毫無疑問,何況頭上沒鋼盔。怎麼辦? 我一個人,不可能截住他們。原地不動? 可如果被他們發現,我就完了。考慮的太久,我沒的選擇,他們已經到眼前了。我緊緊趴在地上,像塊石頭似的一動不動,心裡不斷禱告。

他們沒發現我,從上面走了過去。敵方以對角線方向前進是想阻止我們的隊伍回撤,從後面發起攻擊。等他們走到正常射擊距離,我就位,開火。打了很多槍。太多了。沒子彈了。我曾經被教育過千萬不能犯這種錯誤。得馬上上彈藥。我一邊跑,一邊咒罵自己把自己變成了靶子,因為對方立刻就回擊了。我們的人也聽到了槍聲,回過頭來救我。非常準確地,他們密集掃射了這一片,同時也再一次把我淹沒在子彈堆裡。我覺得夜色中有個什麼東西。看看四周,什麼也沒有。也許是我的神經已經疲乏不堪。我裝好子彈。突然有兩個人大叫著跳到我跟前,向我開槍。我一個測滾,在幾米開外停住,開槍。那兩人就幾米遠,可我的子彈卻沒打中。就在這當口,同伴趕到我身邊,完成了我的活兒。

第五章 黎巴嫩和真主黨(6)

敵方被結果了四個,受傷的不多。我從此明白了一個道理:要想在窄道里打中一頭母牛,就得更冷酷。

回到營地,因為疲倦和死亡的氣息我們已經困頓不堪。大家一言不發地洗完澡,回宿舍。我洗了一遍又一遍,想去掉身上的惡臭。我看看匆忙間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