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一點也不像是剛剛還在並肩戰鬥的戰友。
鄭飛與天道軍眾將都用無比厭惡的眼神看著這四個人,看著這他們的人性無比醜陋的一面,因為同樣的事如果發生在天道軍身上,大家就算同死也不會苟活的!
而眾人之中卻唯有扈三娘略有些擔憂的看著鄭飛,雖然才與鄭飛相識不過數月,但知夫莫若妻,她很瞭解鄭飛是一個怎樣的人,此刻她就突然發覺鄭飛好像是變了,鄭飛現在就像是一個在盡情玩弄獵物的獵人,享受著折磨他們的快感,這可是以往從沒有過的情況,難道因為後李村慘案而使得他心性大變了嗎?如果真是那樣,那他未來是會繼續做以往那仁義、心慈善良的“仁主”,還是會成為一個殺伐四方,對敵人毫不留情的“屠王”?如果是後者,那……扈三娘不由想起了李家姐妹,大姐,二姐……我該怎麼辦?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我想了一個辦法”,鄭飛又一笑,雖然這笑容清淡,但看在這四人眼中卻比獰笑更令他們膽寒,“我會讓人將你們幾個分開,然後問你們同樣的問題,你們四個會給我四個答案,我會對比這四個答案,如果你們都說實話,那回答肯定是一樣的,但如果有誰說了謊,那他的回答就會與其他三個人不一樣,而這個不一樣的……”鄭飛說到這裡又輕輕笑了一下,“說謊的人,就準備享受一下和李保坤同樣的待遇吧。”
包括四名官兵長官在內,眾人這才明白鄭飛將他們幾個綁起來的原因,此招不可謂不毒辣,四個人現在無法串供,誰也不敢保證在凌遲的後果面前另外三個不會說實話,便是自己有心隱瞞說謊話,跟另外三人一對比自己就會露餡,而且另外三個已經說了實話那自己就算說了謊話也對軍情的保密無濟於事了。
“當然,如果你們聰明的話,也許都會說實話,真要那樣,我也會信守承諾,不殺你們。”
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都是陰晴不定,對旁人也是滿眼懷疑與警惕之色,彼此眼中已不再是曾一起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過的戰友,而是會爭奪自己生存的競爭者。
鄭飛繼續道,“好了,你們應該明白了,那現在記住我要問的問題。你們是誰的部下,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高唐州現在情況怎麼樣,突然增加的攻擊齊州的軍隊是誰,你們的糧草……”一個又一個問題從鄭飛嘴中說出,待說完了後,鄭飛一擺手,龐萬春、李四更等人立刻分別押著一名官兵去了別處審問。
鄭飛則站在原地,默默的轉身看著遠處後李村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鄭郎,你怎麼了?”扈三娘走到鄭飛身邊,雙臂輕輕的抱住鄭飛粗壯的右臂,身子也輕輕靠在鄭飛的身上柔聲問道,這種當著這麼多人的親近舉止在以往扈三娘是絕不會主動做出來的,但此刻,她清楚的感覺到了從鄭飛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悲傷與落寞,令她忍不住想要用自己的親暱來儘可能的安慰自己的夫君。
“娘子……”鄭飛淡淡道,聲音之中盡是自責,“後李村的慘劇,其實都是我造成的。”
扈三娘一驚,“鄭郎何出此言?”
鄭飛道,“當初我初定京東西路,懲治貪。腐汙吏與惡霸時,殺掉了一大批壞人,在如何處置他們的家人上,吳用他們都勸我要斬草除根,可我總認為人心善為大,家人的罪孽不可株連親人,不忍亂造殺孽就沒有同意,凡是可以證明無罪的他們的家人盡數都放了,並且一視同仁的分給了土地,希望他們能老實本分的活下去,但誰料,今日咱們只遇到了一個後李村,那咱們還沒有遇到的呢?此刻又該有多少無辜百姓已經或即將死在如李保坤這種人的手中?!都是我的錯,如果我當時能狠心一些,這些都是可以避免的!”
“不,鄭郎,不是這樣的。”扈三娘終於明白了鄭飛如此反常的原因,心思縝密的她知道現在鄭飛正處於一個心性轉變的關鍵時期,自己必須儘自己的努力好好勸勸鄭飛,否則,一個“屠王”恐怕就真的要出現了。
扈三娘想定趕忙接著道,“鄭郎,你知道嗎?我這些日子與大姐和二姐聊天,她們都說她們最欣慰的是鄭郎你的善良從未改變過,無論是在梁山上,還是在山下,四方都在傳誦著你的仁慈美名,所以咱們大軍所到之處,百姓才能無不響應,也正因為如此,後李村的百姓們才願意冒著生命危險收留我們計程車兵。而且,你知道為什麼所有將領都能對你死心塌地的忠心嗎?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鄭郎你的仁慈,大家都想,一個能對敵人都懷有仁慈之心的統帥,對待自己人還會差嗎?跟了這樣的統帥,大家才可以毫無顧忌,毫無後顧之憂,是嗎?鄭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