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如此坦率露骨,倒是讓我偷偷地有些心虛臉紅了,長嘆一聲,無言以答。
按照鐵娜替我安排的計劃,我們可以先訂婚,然後借重總統的力量,直接進入國防部。半年後,升任國防部特別軍事觀察部,並且兼任總統個人的軍事分析專員,而後掛國防部副部長的虛銜,三年之內,便能正式入主國防部,大權獨攬……她不止一次親暱地表示過對我的愛慕,而且那是百分之百的真心流露。
“風,你在想什麼?不方便說話嗎?”鐵娜察覺出了我的分心。
蕭可冷不離開,我無法細談,只能匆匆地說:“我手邊資料不全,二十四小時內再打給你吧。”
鐵娜意猶未盡地收線,幸虧是有旅遊專案剪綵的事牽扯著她,否則這個電話一小時之內是絕對完不了。
我看著電話液晶屏上的“停止通話”的字元,忍不住自忖:“我到底有什麼優點,值得鐵娜如此信誓旦旦地以身相許?”畢竟對方是總統的千金、埃及軍方高層要員、外貌出眾之至,隨便對哪個男人假以辭色,大家不都得趨之若鶩?
“風先生,關於獠牙魔的事,暫且告一段落了。信子沒事,但她說自己一直都是半昏迷狀態的,根本不曉得發生過什麼,看到安子的屍體,嚇傻了一樣。”蕭可冷走到沙發前,手裡捏著一隻雪白的信封,輕輕放下。
“那是什麼?”我隨口問,看著信封左下角有兩隻頭頸靠在一起的情意綿綿的仙鶴,並且寫著“風先生親啟”五個端莊秀麗的小楷。
“不會是你的辭職信吧?”我在開玩笑,如果蕭可冷敢辭職,尋福園就得癱瘓一半了。
“不是,是關小姐要走,怕打擾您休息,寫了這封信,要我送來。接下來,她會再去楓割寺一次,然後返港,對沒拍完的片子已經沒興趣再做下去了……”
我心裡一陣好大的失望,看不看信已經沒什麼分別,一旦關寶鈴離開,自己在北海道的日子可能就立刻變得枯燥無味了。
蕭可冷陡然長嘆一聲,起身,望著窗外筆直射向遠方的公路,一字一句地說:“蘇倫姐說得沒錯,您這一生,情絲糾葛不斷,誰愛上您,或者您愛上誰,全都是對方的不幸。到現在,我終於信了……”
我不敢承認已經愛上關寶鈴了,並且無數次在嘴上、在心裡極力否認這一點,聽了蕭可冷的話,立刻拂袖站起來:“小蕭,你錯了。我來北海道,是為了追查一個人的下落,跟談情說愛無關。”
我必須要否定別人對我的觀感,並且從根本上劃清我與關寶鈴的關係。
“風先生,您甚至不如十三哥,至少他夠坦誠、夠直接,對自己喜歡的人能立刻口心相應地表達出來。即使錯了、即使有人說他不自量力,但至少這麼做了,以後的日子不再有遺憾。”
蕭可冷不肯再說下去,激動地扭身下樓,弄得我一陣心煩意亂。
樓外,又響起了王江南的大嗓門,這次,他是要親自開車去送關寶鈴。
隔著窗子,我看見他換了一身嶄新白色西服、白色皮鞋,胸前繫著鮮紅的金利來領帶,並且左領上還彆著一支金燦燦的碩大胸針,有點像從教堂裡結束儀式後走出來的新郎,一副意氣風發、心胸開闊的樣子。
我鬱悶地退回來,從客廳踱到書房,又從書房踱進臥室,一頭紮在床上,隨手把電話塞進枕頭下面,眼前晃來晃去,全都是關寶鈴的影子。
“我不喜歡她!我不能喜歡她!她是大亨的女人,跟大亨搶女人,根本是一場永遠打不贏的仗。別傻了,還是定下心來,仔細尋找有關大哥下落的線索……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有大亨那樣的成就……”
說是不想,但睜眼閉眼都是關寶鈴的影子,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無夢,但是卻被突如其來的電話吵醒了,螢幕上並沒有顯示來電號碼,鈴聲震天,急促地響了一遍又一遍。
日光西斜,明顯已經是午後時分。
這種奇怪的來電資訊卻是第一次——我按下了接聽鍵,立刻,有個無比悅耳的女孩子的聲音響起來:“風先生你好嗎?”
我抹了兩把惺忪的睡眼,聽不出對方是誰,只能含含糊糊地答應著,隨口問:“哪一位?”
“我是幽蓮,你在埃及的老朋友,目前準備離開地球,特地向你打個招呼。”
我“啊”的叫了一聲,從床上一躍而起,渾身一激靈,睡意全消。
“幽蓮?你……你……”一時間,我不知道該對著話筒說什麼才好。電話那端真的是幽蓮,雖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