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頭疼。至於那個音樂家,據我所知,事發以前,已經被南烈帶走了。”
藤真心中一鬆:“哦,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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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統局,在南烈的辦公室裡,流川說:“我應該有請律師的權利。”
南烈點了點頭:“按照法律程式,你當然是有的。不過,可能沒這個必要。”
他從抽屜裡取出一張表格:“我有個建議,你不妨聽聽。你如果想在國內繼續呆下去,還是加入國民黨比較好。”
流川吃驚地看著他,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他很快說:“無聊,我拒絕。”
對於他這種反應,南烈好像早有準備,仍把表格遞到他桌前:“無不無聊,你以後就會知道了。說句實話,這是上面的意思,是為了保護你。你最好考慮清楚再做決定。”
流川簡直要笑出來了:“你就是為了這個,把我從課堂帶出來?現在,我可以走了吧?”
南烈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他的一個部下進來,對著他耳語了幾句,南烈點了點頭。
等那人出去,他對流川說:“當然可以。不過,你今天最好別回學校去。我剛聽說,重大校園發生了騷亂,場面失去控制,大批警察正往那裡趕。”
流川臉色一變,站起身來。
南烈把那份入黨申請表格再次遞給他。
流川看著眼前這個人,他不知道這個人的意圖是什麼,但他已經相信了仙道和三井說過的話,有些東西是會自動找上門來的。
他也許太天真了。
這個國家是很大,但這樣的時局,可能真的會容不下一個喜愛音樂的人。
但那又怎麼樣?
如果這是命運的話。
他想,他總可以向前輩貝多芬學習,試著去扼住命運的咽喉。
畢竟,屈服不是他想要的姿態。
流川伸手接過表格,那一瞬間,他看到南烈眼中稍微露出了點吃驚的神情。
他面無表情地把那張表格撕成碎片,那雙在黑白鍵上翻飛的手,這時十指一鬆,數不清的碎屑,在他和南烈之間飛舞著,徐徐落到了地上。
流川轉身走了出去。
南烈沉默著看他消失在門口。
☆、總第十章
(十)
流川沿著軍統大樓迂迴曲折的樓梯往下走。
通向大樓出口的走廊好像望不到頭,而且,光線暗淡得令他不能適應。
從他身邊走過的人都好奇地看著他。
他和這個地方可能顯得格格不入。
流川加快腳步,只想早一點走到有陽光的地方。
但走到陽光下的路好像很長很長。
他總算走出了大門,條件反射般地抬頭仰望了一下天空。
太陽正高高地掛在藍天上。
他鬆了口氣,不由想起仙道對他說過的話:活著自有價值。
是啊,不管明天會怎樣,至少,今天還可以感受到陽光。
流川走到外面的街上,這時,兩輛車停在他面前,前面一輛下來的是彌生。
接著,難以至信地,他看到仙道驀地出現在後面那輛車的車門邊,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剎那間,流川的心臟轉為零跳動的狀態。
他甚至覺得,這時候就是天塌地陷了,山崩海裂了,都沒什麼大不了。
畢竟,老天爺還是眷顧他的,至少趕在毀滅一切之前,讓他再次見到了這個人。
活著真好。
他當然明白,他來到這個世上,並不是因為知道在之前的一年,這個世上出生了個叫仙道彰的人。而他飄洋過海回到這個對他而言全然陌生的母邦,也並不是因為知道,能在這裡遇到這個叫仙道彰的人。
他甚至從來沒想過,會喜歡上音樂以外的東西。
但已經相遇了,已經喜歡了,不可能倒退回原始狀態去了。
哪怕這個人在從事他最討厭的政治,哪怕他已有妻子。
理智固然重要,但他首先是個用心臟生活的人,必須相信自己的心。
這顆心選擇了音樂和這個叫仙道彰的人,還能怎麼樣?
喜歡上一個人,不犯法吧?
將來會怎麼樣,他真的不知道。
至少這一刻,他可以什麼都不想,只是看著仙道眼中一覽無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