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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南烈迎著他目光:“我再說一遍,麻煩你和我走一趟。”

他的部下向來橫行慣了,這時礙於長官在場,不敢過分囂張。

一個部下走到他身邊,討好地說:“長官,何必和這種人客氣。”

南烈側頭看了他一眼,那人被他凌厲的目光嚇了一跳,閉嘴站到一邊。

一個學生大聲說:“你們想把流川先生怎麼樣?”

幾個血氣方剛的學生向他們衝了過來,被南烈的部下攔住了。

南烈沒有理會學生的騷動,只是看著流川:“先生是怕了吧?我還以為先生是個有膽量的人,也不過如此。”

流川淡淡地看他,他當然聽得出來,對方是在激將他。

但這時,他對周遭的喧囂和危險,一點感覺也沒有。

他想,終於,仙道和三井的話都靈驗了。

他本來以為,對於一個普通現代人來說,被跟蹤或是被逮捕是多麼匪夷所思的事。

但現在,這些都降臨到了他的頭上。

僅僅是因為他曾當眾演奏過《黃河》?

他自己並沒覺得,那支曲子有什麼超越音樂本身魅力的地方。

這恐怕是有心人才能發現得了的。

他倒要看看接下來會怎麼樣,於是說:“我有權看你們的准許證。”

南烈從胸前的口袋中取出一張紙,展開攤到流川面前:“沒問題。我已經猜到,從美國回來的人會想看看這個。――請仔細過目。”

那的確是一張行動申請令。

南烈說:“現在,沒問題了吧?”

流川對站在最前面的一個學生說:“我要出去一趟。請幫我轉告校長先生。”

那學生擔心地看著他。

流川向他點了點頭,徑直走了出去。

在大樓下的林蔭道上,赤木老先生、晴子以及若干教師匆匆趕來,和流川一行人相遇。

赤木老先生憤怒地說:“你們軍統沒有權利隨便捉我們的老師。”

南烈說:“赤木校長,我只是請流川先生回去協助調查一件事。事情弄清楚後,就會送他回來。”

“你們這些人,這樣對待一個歸國華僑和藝術家,不覺得羞恥嗎?我們的政府,難道一點臉面也不要了?”

南烈制止住要發作的部下,面不改色地說:“我們正在執行公務,請不要浪費時間。流川先生,請吧。”

晴子一直一言不發地看著流川,這時說:“流川先生……請保重。”

流川微微頷首:“我沒事。”

赤木老先生看著他們的背影,無可奈何地說:“怎麼辦?”

晴子這時只有一個念頭,不管流川喜不喜歡自己,都絕不能讓他出事。她對父親說:“爸爸,我們去請相田先生出面吧。她是大律師,會有辦法的。”

“只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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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開往軍統局的車裡,南烈眼角餘光不時看一眼身邊一言不發的流川。

他想,這個人果然是有膽色的。

這種無畏,是來自於藝術家的天真,還是他真的不怕死?

南烈不是沒有見識過,那邊的不怕死的人,但流川顯然並不是其中的一個。

他知道流川不曾參加過任何與中共有關的活動,除了那個還在日程表上的音樂會。

或許,有些人根本無需任何理論錘鍊,便可天然生成傲骨。

總有這樣的人。

同一時間,中統局,藤真放下電話,神情有點嚴峻。

這時,牧走到他辦公室門口:“藤真,聽說了嗎?剛才有一幫來歷不明的人,衝進重大校園滋事。”

藤真點了點頭:“剛聽說的。這麼做,太過分了吧。”

“我想你也猜到,是軍統指使人乾的了。”

“這還用猜嗎?這裡是陪都,有憲兵、警察,除了軍統的人,誰還敢這麼幹?軍統那邊,是越發的無法無天了。我擔心的是那個流川,他如果也出了事,我們對高頭先生就不好交待了。”

牧看著他:“藤真,你也有糊塗的時候。你想想看,這種事也不是軍統能決定得了的。畢竟這裡是陪都,現在又是和談時期,他們想必是得到上方的默許才敢做的。也對,這段時間,重大的師生鬧得太兇了,三天反內戰遊行,兩天反內戰大會,弄得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