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是什麼,乾脆的吞下去。
祁又銘每天都會過來,她出院一週後,他受傷的手已經癒合,傷口結痂處有淺粉色的新肉,他在她睡前端牛奶進臥室來,故意露出半截結實的手臂,狀似無意的告訴她,“都好了。”張晨瞟了一眼他沒說話,他不動聲色的把牛奶放到床頭,“喝完早點休息吧。我等你睡了就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舊相片
已經是盛夏,祁又銘走後,張晨又掀開被子坐起來。他每次都幫她蓋得嚴嚴實實,其實怕冷的是他自己。她下床,赤腳走到窗戶前,撩開厚重的窗簾,城市的繁華夜景映入眼簾。她鑽進窗簾裡面,貼著玻璃看外面,分別視野所及的建築物和廣告牌。
站了半個小時,她竟然越發精神抖擻起來,乾脆拉開窗簾,藉著外面的燈光,跳起舞來。先做了幾個舒展動作,然後做桑巴的分解舞步,看著光潔地板上的倒影,自己心中默默數著節拍。玩了一會兒她就開始覺得無聊,這種舞蹈最需要舞伴的默契配合。
她蹲在地上,伸手嘩啦拉上了窗簾,又陷入一室黑暗。阿姨似乎聽到聲音,走過來敲門,“張小姐?有事嗎?”
“沒什麼。”她小聲回答,自顧摸黑爬回床上。數著阿姨回房間的腳步,又發起呆來。除了舞蹈,不工作的時候自己是靠什麼消遣?哦,對,從豐海辭職之後,她一直在做翻譯工作,原本責任編輯給她發郵件說之前譯好的商貿專稿已經集結出版,會寄樣書給她,現在她變成了個沒地址的人,手機也早不知道被扔在了哪裡,看樣子應該是收不到了,自然也就不清楚書名、刊號,更無法知道市場的反應如何。
不過她想起自己在社交網站上發起來的翻譯社群,也已經許久沒有更新過。
她一咕嚕坐起來,躡手躡腳的走出臥室,朝書房進發。以前住在這裡的時候,祁又銘只在書房放了電腦。
她已經許久不和外界聯絡,現在卻突然又極度渴望把那些於小格局生活裡建立的消遣一一找回來。
她走進公寓的書房。寬大的辦公桌上,擺著幾個資料夾,除了管理學和商業雜誌沒有一本閒雜的書,和三年前一樣的陳設。她走過去坐到椅子上找以前用過的膝上型電腦,左邊第一個櫃子里居然真的給她找到了。把筆記本放到桌上,等待著開機的過程中,桌面上兩個扣著的相框吸引了她的注意。擺在這種位置的一定是主人很在意的人的照片,那麼他為什麼要倒扣著呢,還是阿姨收拾的時候忘記擺好了。她伸手翻過來,看到照片裡的人,不是別人,全是她。
一張是在楓園門口拍的照片,另一張的相框比較特,側邊還有個開關,她拿起來研究了一下,是個電子相簿,按下紅色按鈕,就可以自動播放,第一個出來的圖片是個背影,但她一眼就認出來,是東橋,因為背景是夕陽下金燦燦的向日葵,她穿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撲在草叢裡抓蛐蛐,第二張是她著一件卡通衛衣坐在在商場的休閒區悠閒的喝奶茶,第三張是她穿著套裝抱著一摞資料夾走進寫字樓,第四張是她端著一盆向日葵站在垃圾桶前。再滑動,頁面顯示已經是最後一張,這個電子相簿裡都是側面和背影照。
她從不知道祁又銘是哪裡來的這些照片。以前住在這裡的時候也沒有見過。這樣無聊的夜晚,闖進這裡,發現這這照片。著實叫她有些不安。
她一直以為他是看她要和別人結婚,才信口說那些似是而非的話,卻不知道,早在那之前,他已經用心如斯。至少楓園那張照片是她剛上大三的秋天拍的,她有印象,是學院裡要求交生活照才過去拍。當時很多同學都在那留影,而東橋那張,她則完全沒有印象,應該是手機抓拍,畫素明顯不如其他幾張,而其餘幾張她推測應該就是他之前對她說起過的,她回到家鄉後,祁老給他的那些跟拍照片中的一部分。
她把照片和相框扣回原來的位置,開啟網頁輸入翻譯論壇的地址,幽藍的光線照亮了她的臉,也把那兩個相框徹底的收容進了黑暗中,她檢視著大家的討論帖,有27條未讀的站內信,點開檢視,發現大部分是追問她什麼時候更新,有一兩個是挑剔她之前的譯文中語法不當,最近發資訊的一位是發了一篇文章過來,請她幫忙翻譯,要做畢業論文的導語用。
等全部瀏覽完,她發現有三個人都問了她同一個問題:Y是你的助理還是小號?
她按照時間點一個個點開原帖,發現都是她翻譯過的愛情短篇小說,有人在下面感慨評論,Y都三言兩語的點評。然後謝謝人家關注。個別有追問她好久不出現原因的,Y都回復她現在在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