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港口、實驗室,到最新的在年會晚夜上代表講話和進餐,跳舞。每一段都有字幕註解,他看到她面試時候的緊張,愛摳指甲,但盡力剋制,於是手心通紅,學習培訓時候背脊挺直,盯著電腦一絲不苟,獲得獎勵時候拿著證書微笑,到了T市後已經可以獨當一面,跟自己的團隊合作愉快,接待時候端莊得體,舞會時候又變成吸睛無數的魅力女郎。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她原來歷經如此多的成長,難怪張晨不願意再接受他的靠近。到底,他給過她的只有劍拔弩張的生活,太單調了,她還那麼年輕,本來有無限可能。
“你要什麼?”他撥通了朗臣軒的電話,口氣當然是不善的。
“祁先生,雖然我們成人社會處處講究利益。但是我發給你這段影片,並不是要圖什麼,如果一定是的話,那我希望你看過後更懂得珍惜她。”
祁又銘緘口,知道他話未盡。
“是我當年親筆簽字把她招到豐海的,說實話她幾乎是那一批員工裡最差的,學歷和專業都不對口,可我看到她的韌勁兒。三年時間,我一直關注她、扶持她,雖然公司裡免不了蜚短流長,但我們都心裡明白。直到她到T市總公司任職,她用行動證明了,我是正確的,我很惋惜失去這樣的員工。
我們私交不錯,上次我沒有說實話,其實有兩次喝酒,大家聊天,玩真心話大冒險,我聽到她說起過一些故事,另一個主角應該是你吧。我很喜歡她。但就像喜歡一朵花,你完全可以欣賞,沒必要一定要帶回家去。我對她也一樣。至於你問的那個新歡的身份,我想不用我再多解釋了吧,舊愛?”
祁又銘身居高位許久,不熟悉的人是斷然不敢這樣冒犯他的,可對方發影片、做解釋明顯是在幫他,所以儘管言辭犀利刺激著他,但也只能從口中擠出兩個字:“謝謝。”
不料朗臣軒卻似豪不見外,也對當時他插手豐海的生意毫無芥蒂“那倒不必。她離開前我曾經問過她,失去的還能不能挽回,她的回答是肯定的。最近我打過幾次電話給她,完全沒有迴音,我知道是你帶走了她。”
“她一直在休息,不想被打擾,謝謝你的關心。”
朗臣軒哼笑,“這個發言好像你是她的經紀人一樣,不覺得太官方了?我說了這麼多並不是為了你,無論如何,只是希望她能有個好歸宿,她一直活的太辛苦。同時,如果你不把她金屋藏嬌的話,豐海的大門永遠為她敞開。她如果回來,我會很感激你的。”
“這我需要再考慮下。”祁又銘聽罷認真嚴肅的回答。
晚上一下班,祁又銘就開車回了公寓。阿姨和張晨正在安靜的吃飯,見他進來都有些奇怪。
阿姨急忙放下筷子迎出來:“祁先生,你今天來的真早,快進來,一起吃飯吧。”
“下班沒什麼事兒,就直接過來了。”他邊換鞋邊瞟了張晨一眼,她繼續安安靜靜的吃飯,似乎對他的到來毫無好奇。“阿姨,我不餓,你們吃吧。我去書房了。”他脫掉西裝外套,徑直進了書房。
過了十多分鐘,阿姨又來敲門,祁又銘正在抽菸,見有人過來,急忙把煙捻滅了“進來。”
“祁先生,那個我家裡有點事,必須得回去一趟。張小姐那邊”
“沒關係。我今晚留下,會照顧好她。”
阿姨似乎鬆了口氣,“張小姐今天好像有點不一樣。”話說一半留一半,阿姨側開身子叫他往廚房看。祁又銘朝門外看出去,張晨正立在廚房的水槽前刷碗,動作嫻熟。祁又銘點頭,阿姨似乎很滿意自己的這個工作彙報,高興的收拾東西回家去了。
祁又銘在阿姨走後,繼續呆在書房上網瀏覽新聞,張晨則開了電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的是央視的音樂頻道,一個知名樂隊的演唱會回放,現場聚集了八萬歌迷,聲勢浩大,但她把聲音跳到很低,只看畫面上那些激動瘋狂的面孔已足夠精彩。
演唱會回放結束,才晚上十點剛過,她已經瞌睡的眼皮直打架。連祁又銘出來走到她旁邊的沙發坐下都沒發現。還是他手裡叮噹作響的酒杯碰撞聲提醒了他的到來。
祁又銘問她,“要不要喝一杯?”
張晨沒回答。
祁又銘似乎也料到是這樣的狀況,也就不需要她回答了,兀自把兩個高腳杯並排擺好,倒了兩杯,一仰頭喉結滾動幾下一杯已見底,接著又倒了一杯填滿,再把另一杯也喝掉。
饒是被困盹包圍的張晨,也因為他這樣的豪飲清醒了不少,何況還有他走出來後帶的滿身菸草味,以及酒精的味道,都在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