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看見了……”弗萊德的口氣頓了一頓,然後加強了厭惡的口吻重重說道:
“你醜陋的恰倒好處,正好讓我殺了你而不至於有負罪感,卻又還不到看見你會危害我身體健康的地步。”
“第三,我沒有看見這個國家的國王,只看見了一個頭帶王冠的男爵……”
“你永遠都是米拉澤男爵,這個稱號將會跟隨你走進墳墓,直到你死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讓我們戰場上見,米拉澤……男爵!”
弗萊德含著深深的怨毒說完他的話,隨即帶著我離開,一刻鐘也沒有多呆,彷彿這裡的空氣已經受到了某人呼吸的汙染,因過分的汙濁而讓人不能呼吸。
在我們的身後,傳來的是米拉澤歇斯底里的聲音:
“稱呼朕為陛下,陛下!聽見了沒有!朕已經永遠不再是男爵,永遠……”
“朕要取下你的人頭,停止南部的戰爭,剿除北方的溫斯頓人。在停止了這場戰爭之後,朕將御駕親征克里特,掃平那些曾經侵略過朕的國土的蠻人。五年,不,只要三年,三年之後,朕的德蘭麥亞就會成為整個大陸最強盛的帝國,超過以往的任何一個王朝。朕的御駕將會踏遍這大陸的每一片土地,朕的兵鋒將會掃平一切不服從朕的存在……”
“朕之名將永垂於世,朕的王朝將萬代流傳,你要稱呼朕為陛下……”
“朕是國王……陛下……”
我沒想到弗萊德的話居然會像魔咒一般如此之深地刺激著米拉澤,他像是瘋了一樣失常地大聲呼叫,即便是喉嚨嘶啞了也未嘗少停,與其說他是要用這種方式證明自己的價值,到不如說要證明他自己存在的真實性。他原本清脆的的聲音因聲帶充血而迸裂,彷彿是破爛的布帛正在被粗暴蹂躪一樣。即便是荒原上吞噬屍體的野狗的嘶叫聲也比這好聽。如果不是他的侍衛們強拉住他,說不定神經錯亂的米拉澤現在已經獨自策馬衝向我們的軍陣了。
聽著不斷隨風飄來的類似“朕是國王”這樣瘋狂的吠叫,我覺得心裡舒服了許多,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弗萊德的話深深激怒了米拉澤,在他回到我們陣地的不久之後,進攻的號角響起。
最後的戰鬥終於開始了麼?
我握緊了手中的長劍,隔著柔軟的騎士手套,我仍然能感覺到劍柄上傳來的冷酷觸覺。手套並沒有完全阻隔開冬季的寒意,涼涼的觸覺刺激著我的神經,讓我精神振作。我的手心沒有汗水,有的只是一個復仇者的堅定不移。前所未有的,我對這場戰鬥並沒有抱著厭惡的態度,恰恰相反,這正是我所期待的。我期待著這場戰鬥,期待著去廝殺、去搏命。有一個理由讓我堅強地揮劍,就像是一個真正嗜血的人。
一支大約三千人的重灌騎兵從米拉澤的身後湧出,馬蹄敲打著乾裂的凍土,發出微弱但厚實的聲響。騎手們的臉被帶著面罩的頭盔所阻擋,讓我們看不清他們的臉。
這樣很好,不是嗎?如果讓我們看見這些同胞兄弟們或是驚恐或是矛盾的臉,或許我們在戰鬥時會手下留情。
“果然是騎兵首先出動嗎?沒有創意的做法啊。”普瓦洛的口氣似乎很輕鬆,像是在說風涼話。
“這也能叫騎兵?如果不是早有安排,只要給我五百星空騎士,我就能在一頓飯的時間內處理掉他們。如果損失超過三十人,我把我的刀輸給你。”紅焰死死盯住前方騰起煙塵的衝鋒陣列,好戰的血液在他的面板下沸騰著,讓他士氣高漲。
“說好了這是我們的事情,用不著你插手。而且,我要你的刀有什麼用?難到送出去討女孩子開心嗎……哎呀呀呀呀……”正在說話間,信口雌黃的亡靈術士的右耳上忽然多出了一隻黑暗精靈的手。
“送給哪個女孩子討開心啊?”埃里奧特小姐——哦,不,現在應該稱為普瓦洛夫人——一邊聲音嬌媚地詢問著,一邊用空出的右手把玩著她心愛的大號鏈錘,雙眼俏皮地看著她的丈夫。
“哎喲,自然是……自然是送給你。紅焰的雙刀又亮又精緻,很配你身上的這套盔甲。如果你用它們去戰鬥,一定……啊,一定英姿颯爽,風姿綽約,舉世矚目,萬人景仰,成為這戰場上最美的一支紫羅蘭……”有“把柄”在妻子手上的普瓦洛此刻口不擇言的說著肉麻的話,臉上露出痛苦又幸福的複雜表情。婚後的埃里奧特不再總是一副不通世事的單純模樣,對於愛侶以前的斑斑劣跡也有了進一步的瞭解。黑暗精靈的邪惡血統終於逐漸顯露在埃里奧特的身上,雖然在我們身邊的埃里奧特依舊是那個溫柔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