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遜短促地笑了一聲:“好的,她的工作編號為‘九八七’,代號‘銀色蒲公英’。”
關注二零零三年伊拉克戰爭的人,有足夠細心的話,應該能在阿拉伯半島電視臺播出的片斷裡,聽到過“大浪淘沙”這個組織程式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組織的所有人員都是選拔自美國的精英間諜人才儲備庫,全都是無人認識的生面孔,在各國的反間諜黑名單裡從沒有案底。
領導這個組織的,則是昔日與英國威震天下的超級間諜“零零七”齊名的美國人“奧斯卡”。那是一個代號,代表了美國間諜界的最高水準,猶如他們創立的世界級電影大獎一樣。
歸入“大浪淘沙”組織的間諜,最顯著的特徵是腦神經裡植入了一顆奈米級微縮晶片,與太平洋上空的隱密間諜衛星聯通。只要人的腦部動作在活動,組織就會清楚知道這個人所在的方位。
所以,我只提了一個關鍵問題:“衛星搜尋系統失靈了嗎?怎麼會沒有這個人的下落?”
除非是人死了,否則腦部動作不會停頓,因為即使間諜人員變成了植物人,這種晶片也會持續工作。
“對,系統探測不到她,不過可以確定,她最後消失的地點,就在北海道,並且——就在你身邊、楓割寺為中心的一公里內。”她的敘述字句清晰,條理清楚。
我“嘿”的冷笑了一聲,表示自己無法相信她的話,但迅速在腦子裡將身邊所有女孩子的面孔過濾了一遍,並且迅速將懷疑焦點定格在失蹤的瑞茜卡身上。
“美國人、從埃及開羅登機、神秘的失蹤,應該就是她!”
“風先生,我們的超級情報分析系統,排查了近億張圖片、近五十萬條資訊片斷後,最終拼湊成了她的行動路線與真正目的地,就是北海道的楓割寺。我說出她的化名,或許你會覺得有一點點驚訝——瑞茜卡,《探索》雜誌二級記者……”
燕遜的話讓我啞然失笑,現實生活果然比電影戲劇更誇張古怪,我跟關寶鈴剛剛聊過瑞茜卡和她的黑銀戒指,前後不到飛庫手打二十分鐘,她的身份竟然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不,我並不驚訝,因為我早就知道五角大樓的精英們,無處不在,緊密貼合於地球的每一座城市、每一個空間。那麼,這一切跟我有關嗎?我只不過是跟她偶然在飛機上成了鄰座,無關緊要地交談過幾句而已,何必有勞你興師動眾地給我打加密電話?”
在此之前,我從沒懷疑過瑞茜卡的身份,更不會異想天開地把她跟五角大樓聯絡在一起。“大浪淘沙”組織長期在中東阿拉伯世界活動,怎麼可能跑到東亞這邊來,還一眼瞄準了楓割寺?
我下意識地向屋裡看了看,不知道該不該把這種複雜的事告訴關寶鈴。以她的純潔思想,想必無法瞭解複雜如加密一千倍蛛網的各國間諜戰,也不會對此感興趣。
燕遜冷靜地回答:“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偶然事件發生,瑞茜卡之所以幾度轉機,除了要甩開可能的跟蹤之外,另一個目的,就是要坐到你身邊,跟你搭同一班飛機去日本。對此,‘大浪淘沙’組織無法做出合理的解釋,所以,七十二小時內,一名資深的間諜人員‘龐貝’將會抵達楓割寺。我打電話的目的,只是要鄭重提醒你,經總統先生特別批示後,‘龐貝’具有間諜系統的一切頂級特權,包括特別殺人證件,如非必要,千萬不要惹他,否則後果將無比嚴重。”
間諜戰的內幕千奇百怪,並且永遠沒有人能全盤瞭解這場幕後戰爭的最終真相。這個古老而歷久彌新的特殊群落,已經是地球人脫離原始人狀態後,唯一性質不變的職業。
“特權?先斬後奏?”美國人的軍事系統中,某些身兼特殊使命的人物將會持有“殺人證件”,可以在地球的任何一處採用任何手段殺人而不必說明原因,由此引發的衝突,無論大小,由美國政府全盤買單,並且會啟用最高階的保全措施,保證殺人者的安全。
“當然,那只是一部分。另外,我能夠了解到的是,‘龐貝’具有調動三分之一太平洋艦隊的特權,隨時可以發動一場小範圍的世界大戰——如果真有必要的話。”
聽聲音,燕遜不是個愛開玩笑的人,而這些聽起來匪夷所思的事,應該都是即將開始的真實生活。
太平洋艦隊的假想敵,是環太平洋地區的一切大小國家,甚至包括海洋中可能出現的外星人飛船、海底怪獸之類,而他們所配備的軍火系統,已經超越了其它各國軍事專家們想像力的極限。
隸屬於艦隊的幾艘高階別航母,組建之初的目的,就是為了對付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