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相識的感覺。他不像其他人那樣穿的便裝,而是雲國禁衛軍的軍服,這種軍服我在皇陵的時候也穿過。我盯著這青年看,而他也在盯著我看,他似乎也在從我的臉上辨認著什麼。突然間,我的眼睛落在了他背上的寶劍上,雖然只能看到劍柄,但我還是一下子認出了這把劍,這把劍我是用過的,在面對雷靂這個可怕的敵人時。
就在我認出他的身份時,那青年也認出了我:“您是田……”
“是啊!他就是你田靖華田師叔!筱原!魏毓,還不過來拜見你田師叔!”封師兄突然插了這麼一句,打斷了他的話。
葉筱原剛才是見過我的,已經向我行禮,這才上山通報的,已經沒有必要再拜見我了。現在封師兄加上了他,而且在說這句話時,“筱原”這兩個音格外重,就像是在提醒什麼。剛才師父就不讓我們在葉筱原面前提田慕君這個名字,就像有什麼仇恨似的。他姓葉?該不會是……但我的思緒馬上就被打斷了。
“田師叔!您不認識我了!我是趙鋒鏑啊!”那青年很機靈,馬上就明白了封師兄話中的意思,沒有將田慕君這個名字說出來。
的確是他!是趙師叔的孫子趙鋒鏑,他背上的正是趙師叔的風鳴劍。“真的是鋒鏑啊!這些年你還好嗎?”
“田師叔,我很好!朝廷憐我祖父和父親為國捐軀,封了我一個男爵的爵位,後來國珺公主又幫我爭取了一下,提到了子爵。司爺爺和我爺爺交好,見我孤苦無依,便讓李叔叔收了我做徒弟,這些年大家都待我很好。”
我邊聽邊點頭,也為他而感到高興。
“父親希望我能當一名軍人,給我起了個鋒鏑的名字,而爺爺希望我能夠練武,我想了想便來了個折中的辦法,去了禁衛軍,現在在褚督尉手下做了一名校尉。這次要不是我師父出面,我也不一定能來清風山,禁衛軍可能要打仗了。自從天佑十二年以後我就一直沒見過您,您這些年在忙些什麼?”
“我?我也不知道,守著幾畝薄田混日子罷了。或許,這才是我最適合過的日子罷!”
在聽了我的回答後,趙鋒鏑沉默了,從他的眼中我看到了一種不值,為我選擇務農自甘平庸的不值。他終究還是個年輕人,不知道人終究還是要屈從於命運的。我用一個老農看莊稼的那種眼神又仔細看了一眼這個青年,希望他也能夠茁壯成長吧。
魏毓這小孩有些怕生,一直站在葉筱原身後,他爹一把把他拽了過來,“來,小毓兒,見過你田師叔。”魏毓這才怯生生的又給我行了一個禮,叫了聲田師叔。
“似乎應該叫師伯吧!魏悅,我可是你師兄啊!”
“你當然是我師兄了,可我兒子是封師兄的徒弟,我也只是他師叔而已!封師兄武功比我高好幾倍,自然是給他做徒弟要比給我做徒弟更有前途了。封師兄一共只收了兩個徒弟,我面子大吧!”
我用“沒想到你小子蠻有自知之明”的眼神看了一眼魏悅,然後拍了一下魏毓的肩膀。記得小時候,封師兄就說自己不準備收徒弟的,因為教徒弟實在太費事了,這段時間和精力如果用來提高自己,定能令自己的修為得到大量提升。也就是魏悅這種從小一起長大的鐵哥們有這種面子,我也不想收徒弟,如果魏悅非要把兒子託付給我,我也不好意思拒絕。魏毓還好說,只是那個葉筱原是什麼來頭,居然能令封師兄收他為徒。
我正想著,葉筱原已經走進了我跟前,躬身又給我行了一個禮:“田師叔武藝高強,以後您一定要多多指點一下師侄!”
我自然連連稱是,可封師兄已經這麼厲害了,還要我指點做什麼。我雖然很好奇,但生性謹慎,還是沒有在葉筱原面前提到田慕君這個名字來套他的話。
大家在山下又說了一會兒話,便動身上山,少不了邊走邊聊。大家的腳程都很快,很快就到了山頂,我又來到了闊別多年的家。我深深吸了一口山上空氣,讓那種久違的清新沁入自己的心肺,山上的一草一木都沒怎麼大變,在自己十五歲時種的一棵枇杷樹,已經長得亭亭如蓋了,我像個小孩子一樣在樹前轉了好幾圈,真的就像個小孩子一樣。
到山上時已經中午了,師父因我的歸來格外高興,決定設宴招待我。所謂的宴席,只是相對清風山上平時的伙食而已,多了一些菜,多了一些式樣,其實主要還是少時在山上吃的那些東西。做飯的師傅還是原先那個大爺,過了二十年這菜還是那個味道,少時我在山上都吃厭了,但這次我卻吃得格外香,就像碰到了一個久違的老朋友般。師父的飯量是小多了,吃了一會兒就停了下來,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