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開壇作法?我們定天派還有這種絕學,我真是聞所未聞。”溫晴啞然失笑,開壇作法,捉鬼畫符,這不是她以前和青印真人常做的事麼?原來青印真人也不是第一個出來行騙的嘛。
“師妹沒聽過的事情多著了,不敢惹禍就閃一邊去,大師兄施法的時候可不喜歡別人看熱鬧。”那狗腿子弟子也是著親傳弟子的服飾。但後來定天派七真人當中卻沒有這麼一號人,顯然是在哪一役裡歿了。看流山這什麼也不懂的樣子,楚修月大概可以推算出徐寞然“請人驅鬼”的時間——這個夢境應該是仙魔大戰以前的。
“看一下會少一根毛?”溫晴顯然不是那麼好相予的。流山這老不死在劫雷來臨之時落井下石那筆賬她還沒來得及清算呢,現在在夢裡發洩一下總沒錯。溫晴捋起袖子一副二流子樣。
“既然你大師兄作法不能被打擾,我們也識相點,先去那邊逛逛。”楚修月看出溫晴想揍人了,趕緊將她一把拖住。流山極不配合地冷笑了一聲,溫晴看著生氣,差點一腳踹過去。
“這種人也可以當掌門。定天派上下是不是都有眼疾啊?下回別讓我看見,我見一回打一回。什麼鬼東西,不過是築基中期的修為就敢帶著人四處招搖,你看他那樣子,連走路的姿勢都那麼找打。要不是我有要事在身,今天非打得他叫奶奶。”溫晴掙扎了兩下,理智總算是迴歸了一點點,她故意說得很大聲,還把“築基中期”四個字咬得極重,流山真人一行人聽得分明,各各回過頭來狠瞪了她幾眼,她眼睛大,趕緊雄赳赳氣昂昂地回敬過去。
楚修月架著她一路拖行。搖頭道:“你啊,非要節外生枝麼?這屋子有前有後,不會去後門處看看情況再說?正事要緊。”
溫晴道:“好好的正門不能走。非要去後門,真當我怕他?我不管,待會兒一定要捉出住打一頓出氣,我溫小喵不是那麼好惹的。”
楚修月懶洋洋地道:“知道知道,就算你不想打,我也會替你打的……”
兩人磕磕絆絆地走遠了。說話也沒刻意用傳音術,流山等人聽得清清楚楚。卻又不好當面發作,等到兩人走得影子都不見了,流山地重重地哼了一聲:“築基中期怎麼了,就你那樣子,不也和我差不多。”他雖然看不出溫晴的修為,卻也不願意多作猜疑,充其量,他也承認溫晴是比自己高一絲絲的修為,絕對不會到金丹期那麼高,因為整個定天派的弟子,只有青印是修到了金丹期的,可青印是個苦修,有此修為一點也不值得嫉妒。
“居然敢挑釁同門,激怒師兄,哼,將來我要是做了掌門,一定要在門規里加上這麼一條‘凡是同門相爭相鬥者,逐出師門’!”流山說著,“唰啦”一下抽出了佩劍。
這時候,溫晴與楚修月已經順利地來到了徐寞然的後門,那門閂沒上,門葉未鎖,站在門口只感到陰風陣陣,也不知道那風是從哪裡吹來的。裡邊陰涼如秋,實在對不起這空中高懸的太陽。門內有琴聲悠悠傳來,卻不像之前在那片綠草地上聽到的那樣平靜淡然,這琴聲裡有悲傷,也有剋制,有矛盾,有也後悔……簡直如悽如訴。
以前的徐寞然,竟然是個這樣感情豐富的人?一點也不像魔啊……
楚修月拉了溫晴一把,兩人同時邁出一步,跨進了門檻,迎面映入眼簾的卻是兩隻寫著“奠”字的白紙燈籠,後院裡沒有風,但是簷下的燈籠卻轉得起勁,不時發出扎扎扎的輕響。
難道徐寞然已然知道那位歐陽姑娘死了?不對啊,那姑娘的屍首是今天在護城河裡發現的,沒道理訊息傳得這麼快,那邊還沒入殮,這邊就連冥紙歲錢都準備好了?
難道說,那歐陽姑娘根本就是被徐寞然害死的?可是魔族害人有幾萬萬種方法,最簡單直接的就是讓她飛灰湮滅,哪用得著這麼麻煩?難不成……徐寞然與那長腿大胸的蛇蠍美人一樣,其實是個變態?
那請人捉鬼又是怎麼回事?對付定天派?
事實證明,溫晴和楚修月都想多了,這院子裡真的是有鬼的,兩人剛走到花圃就被一陣莫明而來的冷風颳得一機靈,那冷意雖不是刻骨冰寒,卻含著濃重的怨氣,似乎直抵人心,溫晴原本已經平靜的心緒,又一次掀起了波瀾。
她閉上眼用神識一探,果然在水池邊“看見”了一名黑衣女子,那女子一身溼漉漉的,口鼻都流著血,可是臉上卻未顯浮腫。依稀還能辨得出五官輪廓。
可不就是那個投河自殺的歐陽姑娘?
難道徐寞然一早就知道歐陽姑娘死了,原來是這姑娘做鬼也不願放過他,三魂七魄剛離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