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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眼睛一看,周圍地域遼闊,並且有一手退回來的可能,就匆匆投了下去。卻沒想到,施襄夏要拼盡全力吞下這顆子。

華安安罕有地陷入四處流竄的困境中。他把這局棋的大部分時間,都用來計算這裡的死活問題。經過縝密計算,他確認自己能活棋,但是代價巨大。在騰挪逃活的過程中,施襄夏原來沒有空的地方,都變成了實地。真是生不如死。

華安安治孤成功,立即展開反撲。但是,為時已晚。他的局面落後太多,棋局的結果已經無法改變。

最後盤點,他竟然輸了十七個子之多。

兩人覆盤時,施襄夏奇怪地問華安安:“賢弟精通棋理,為何下出如此不倫不類的棋?”

華安安笑著說:“昨天那局棋下的太艱苦,我今天心存僥倖,不願和施兄角力。”

施襄夏不以為然地說:“真是奇談怪論!下棋的本旨就是角力。不想角力而想獲勝?當真是異想天開。”

華安安說:“施兄的力量太強大,我是有所顧忌的。”

施襄夏搖搖頭,說:“賢弟的力量不亞於我,只是棋風偏軟。如果賢弟能轉變棋風,以爭強鬥狠為勝,長此積澱,或可悟到棋中奧妙,棋藝或可更上一層境界。”

華安安心想,我以前下敗的,都是棋力弱於我的人,因此,自己覺得遊刃有餘,或平和,或激烈,左右都是贏棋。一旦遇上施襄夏這樣功力深厚的國手,就捉襟見肘,力不能支。說明自己的棋風確實偏軟,磨練的還遠遠不夠。

想到這裡,他趕緊向施襄夏致謝,感謝他為自己指出了一條提高棋藝的光明大道。

施襄夏呵呵一笑,說:“愚兄自負天下少有對手,當今棋界,可堪與西屏比肩者,唯愚兄一人而已。可是,愚兄在棋藝上,也是似懂非懂,常常茫然若失,難參其中奧秘。每個人在棋中,都是滄海一粟啊。”

華安安相信他說的是真心感言,可惜,自己還沒有達到他那種境界。

施襄夏拱拱手,說:“愚兄明晨就趕路去濟南府,時間侷促,在此提前告辭。”

華安安說:“我明天早晨去送施兄。”

施襄夏說:“這個倒不必。千里相送,終須一別。日後有幸相逢,你我兄弟再紋枰手談吧。”

第七十九章 波瀾再起

天還沒亮,華安安就穿戴整齊,揣了一肚子的臨別贈言,跑到前院來為施襄夏送行。可是,施襄夏的房間一團漆黑。他想,人家還沒起床,自己倒趕著為他送行,好像催人家離開似的。於是,回房間等了一會,見窗外天色慢慢亮了,院子裡也有了動靜,又跑到施襄夏門外,見窗戶還是黑的。

夥計看他跑來跑去,就告訴他,施客官四更天就離開了。

華安安很無奈,回到房間裡無所事事,感覺冷冷清清,就想把這兩天的棋局覆盤研究一遍。這時,他發現自己少了一樣棋手必備的東西:一副棋具。

昨天,施襄夏對他的開導使他茅塞頓開。雖然自己的棋風有時候也很勇猛、潑辣。但那是興致所至,才放手大幹。說起自己的行棋特點,仍然是四平八穩,缺少主動冒險的精神。不願亂戰,是怕自己把握不住棋局的主動權。歸根結底,是對戰鬥缺乏信心。

他想,在這個年代下棋,或勝或敗,其實對自己無關緊要。因為自己是一名實驗員,半年之後就會離開這裡。即使回到自己的時代,也不會重返棋壇。因此,出於少年時代的理想,一心追求棋藝的最高境界就可以,勝負於自己真如煙雲一樣。

施襄夏為自己點明瞭前進方向。不要拘泥於勝**無**錯**小說 m。QULEDu。負,而應該放手一搏,不懼亂戰、混戰,反而應該主動挑起亂戰,在激烈的角力中彌補自己的不足。勝固可喜,敗了,也可從中檢討自己的不足,爭取在返回前,對棋的領悟更清晰,更進一步。

中午,華安安一身輕鬆在街上閒逛。他發現了一家書店,竟然從那裡淘出一本盛大有編撰的《弈府陽秋》。不論這本棋書的內容對自己是否有用,至少能打發一些無聊時間。他向書店老闆打聽,在哪裡能買到棋具。

書店老闆說,榮記文寶齋裡有各種棋具。

華安安找到榮記文寶齋,裡面的棋具果然琳琅滿目。華安安想要的是便於攜帶的。於是,他買了兩幅織錦棋盤,一副雲子。又挑了兩個鹿皮囊,把棋子分別倒進去。用包袱把幾樣東西一包,輕巧靈便,滿意極了。

華安安在燃燈寺躲過寒冬,對寺廟產生了好感。而且,現在就住在廣仁寺的隔壁,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