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睛始終在痴痴地注視著她,這雙眼睛的主人正是蕭聽雨。相對起雅千柔眼中的惆悵和迷惘來說,蕭聽雨的眼光之中更多了幾分哀傷。
男女間的感情是如斯奇妙,所愛的人不愛自己,愛自己的人自己卻不將他(她)放在眼中,如鷹刀和楚靈這般互相深深愛戀著的,這世間又有幾人?
對於楚靈的反應蒙綵衣在驚歎之餘,也不禁有些佩服和羨慕。
她對著楚靈吃吃笑道:“邀月公主,我蒙綵衣一向來少有服人之處,今天見了你卻不由得我不服。這世間,能看著自己的情人摟住別的女人還能笑得出來的,你是第一個,我蒙綵衣自嘆不如!”
此時,酒樓內的閒雜人等均已走得差不多了,唯有遠處門口處還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蒙綵衣說話的聲音也不大,故而並沒有其他的人對這邊的情況起疑。
雅千柔黛眉微皺,截口道:“蒙綵衣,你也無須妄自菲薄,象你這般不顧廉恥摟著別人的男人還能若無其事侃侃而談的女人倒也並不多見,至少我雅千柔是第一次看到。”
蒙綵衣的眼睛在雅千柔的身上一轉,笑道:“原來是號稱‘輕舞雙fei蝶,秀指拈落花’的無雙郡主,綵衣失敬了。綵衣萬萬沒有想到郡主萬金之軀居然會作男裝打扮混跡於酒樓茶肆等雜亂骯髒之地,一時失察,請恕綵衣失敬之罪。只是……”她快速地瞟了鷹刀一眼接著道:“只是我蒙綵衣摟著的是鷹刀這臭男人,和郡主沒有半絲關係,連邀月公主也沒有放在心上,郡主又何須跟綵衣著急?
莫非……鷹郎呵鷹郎,你這風liu的毛病幾時才能改一改?這世間並不是每一個女人都能想邀月公主這般有涵養的……”
“輕舞雙fei蝶,秀指拈落花”指得是雅千柔的兩大獨門武功。
一是以雙手袖中彩帶為兵刃,以柔制剛的“飛蝶舞”;另一是以指作劍純以真氣傷人的“落花指劍”。雅千柔雖貴為郡主卻自幼遊戲江湖,在江湖中頗有聲譽,“輕舞雙fei蝶,秀指拈落花”正是江湖中人對其的美稱。蒙綵衣的話語表面上像是很尊重雅千柔,但實際上卻在諷刺雅千柔和鷹刀有所曖mei。
雅千柔登時被她的說話羞得連耳根都紅了,待要反駁,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卻聽到身旁一人怒斥道:“蒙綵衣,休得放肆!
郡主萬金之軀豈能容你無禮?”正是蕭聽雨。
蒙綵衣柔軟的腰肢緊緊貼住鷹刀,身子卻往他的懷中縮去,口中道:“‘小樓一夜聽春雨’?原來連四大名劍之首的蕭聽雨蕭公子也來了……鷹郎呵鷹郎,他們一個個都這麼兇,奴家好害怕,你摟得我的身子緊些……”她嘴中說著害怕,唇角卻含著一絲笑意,眼中更是連半絲害怕的表情都沒有。
她放在鷹刀腦後長髮中的手指輕輕一動,指環上的尖刺便立時接觸到鷹刀的肌膚,一絲絲的寒氣直刺鷹刀的玉枕穴。鷹刀嘆息一聲,只得依言摟緊了她溫軟如綿的身軀。
雅千柔見鷹刀果然摟住了蒙綵衣,心頭不禁微微有氣。她轉頭一看,見酒樓內已人走樓空,除了自己這一幫人外,再也沒有外人存在,便叫道:“鷹刀,人都走光了,這出戏也該演完了,你還抱著她幹什麼?莫非你捨不得離開這妖女嗎?”
鷹刀環目四顧,在肯定確實沒有別人在場之後方苦笑道:“郡主,你當我想抱著她嗎?她用東西頂住我腦後的玉枕穴,我要想活命的話,非要聽她的話不可。我想,就是你在我這種情況之下也是要抱著她的……”
蒙綵衣噗哧一笑,道:“我蒙綵衣只喜歡男人抱我,對女人可沒有什麼興趣!”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鷹刀早已受制於蒙綵衣,怪不得蒙綵衣能如此有恃無恐。而楚靈更是喜笑顏開,深慶自己沒有信錯了人,自己的愛郎果然不是個輕薄浪子。但實際上,鷹刀究竟是不是一個輕薄浪子世間早有公論,鷹刀不但是而且肯定是一個輕薄浪子,只是楚靈自己在一廂情願地認為鷹刀是個情深意重的好男兒而已。
“情人眼中出西施”“愛情是盲目的”這些話果然是飽含哲理的至理名言啊!
楚靈突然伸了個懶腰,那慵懶嬌媚的姿態即便是身為女人的蒙綵衣看了也是頗為心動。她笑道:“沒關係,既然綵衣姑娘喜歡讓鷹大哥抱著,那你們就多抱一會兒,等你們幾時覺得抱夠了再招呼我一下。對了,鷹大哥,你千萬別客氣,怎麼抱覺得舒服就怎麼抱,就當作我們不在這裡好了……小柔姐姐,蕭大哥,我們坐下來一塊聊聊天罷……小柔姐姐,你腕上的這支玉鐲子好漂亮,在哪裡買的?……”說著,她居然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