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鷹刀的眼光突然滑到了兩個身穿斗篷,並沒有隨著眾人出門而去反而停滯當場不動的人身上,覺得他們的體型很是眼熟。他的心猛然一跳,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在鷹刀的眼中,時光好像漸漸凝固一般,眼前的一切都如同慢鏡──其中一個身材嬌小的人掀開覆在頭上的斗篷,白皙如玉的手指、絕世無雙的容顏、蒼白的面容、哀怨的眼神、如風中之燭般顫抖的身軀……她正是追躡鷹刀而來的“邀月公主”楚靈!
雅千柔驚叫一聲,很顯然,她也看到了楚靈。而站在楚靈身旁的正是蕭聽雨。如果眼光可以殺人,鷹刀相信自己已經被蕭聽雨殺了幾千幾百遍了。
鷹刀望了望楚靈,再回頭望了望依然緊緊擁抱著自己笑靨如花的蒙綵衣,口中不禁暗暗叫苦。
苦也!在這種狀況之下,再好的口才也無法解釋地清楚!但是,自己實在是冤枉呀,比六月飛雪的竇娥還冤。什麼叫痛苦?這就叫痛苦!什麼叫難受?這就叫難受!
大堂中的空氣似乎凝重起來,原本飄蕩在空氣中“戀愛的味道”早已化為劍弩拔張的“抓姦在床的味道”。
第四卷 空夢殘月 第六章
空氣如同凝固了一般地沈重,饒是鷹刀素來頗賦急智,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言語來開脫自己。本來,打消楚靈誤會自己的最佳方法莫過於坦言告訴她實情,這一切都是在演戲。但是,現在還有很多的人並沒有出去,依然滯留在酒樓內,要是自己開口說“我們在演戲,我所說的所做的都是假的”,相信也許用不了半柱香的時間就會被感情受到欺騙的憤怒的觀眾們用口水將自己淹死,當然也有可能被石頭、臭雞蛋之類的東西砸死。最重要的是,如此一來,自己之前所有的努力將化作流水一去不復回了。
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楚靈的感受的確很重要,但是更重要的卻是儘自己所有的力量打擊荊悲情,牽制荊悲情進軍天魔宮的計劃!這才是當前第一要事。為了這件事能夠成功,自己連最不要臉的下流招數都使出來了,就這麼放棄也太可惜了吧?
靈兒呵靈兒,如果你我之間有靈犀的話,你就應該知道我現在的苦衷!請望著我的眼睛吧……
鷹刀坦蕩地望向楚靈凝視過來的哀怨的眼神,微笑著道:“你來了?”他的口氣異乎尋常地平淡和穩定,就像飯後出門散步的丈夫在招呼自己的妻子一般。儘管,在他的懷中還有一個極其美麗妖媚的蒙綵衣,儘管,蒙綵衣在他的懷中正在很不安分地扭動。
這是一個考驗,考驗的是楚靈對自己的信任度。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回,在默默地對望之中,楚靈的焦慮、不安、傷心和憤恨如冬日下的冰雪一般逐漸消融。
雅千柔這才如夢初醒,她飛掠到楚靈的身旁,正要向楚靈解釋,卻見楚靈微微一笑擺了擺手。楚靈依然望著鷹刀,但目光已清澈如水,她輕輕道:“我來了。”語氣同樣的平淡卻飽含著深情。
鷹刀長吁一口氣,放下心事,與此同時卻湧起一陣深深的感激。天下間,有哪個女孩能從自己的眼光中便能讀懂自己的心事?又有哪個女孩能在這種情況下依然堅決地信任自己?除了楚靈,還有誰人?
他望著楚靈,眼中滿是讚許之色,道:“你很好!我沒有看錯你!”
楚靈嫣然一笑,道:“我很好,但……”她頓了頓,眼睛在鷹刀和蒙綵衣的身上一轉,曖mei道:“你卻似乎不太好……不過,我相信自己也沒有看錯你!”
鷹刀長笑一聲道:“我也很好,你並沒有看錯我!”他這一聲長笑中充滿了愉悅和自豪。的確,有楚靈這種美麗善良、集天地間萬千靈秀之氣於一身的女孩深愛自己信任自己,無論是誰都是應該高興和自豪的。
雅千柔望著他們,內心不由湧起一陣酸澀之意。鷹刀和楚靈二人僅從一個眼神便能讓對方瞭解自己的心意,這種心意相通的境界又豈是世間一般情愛男女可以企及?相比起來,更顯得自己形單影隻孤獨寂寥。自己何時才能如靈兒一般可以遇見一個能與自己“心有靈犀一點通”的男子呢?
不知不覺中,她的手中卻拿出一支鳳頭釵來,正是當日在襄北大鬧金刀區家之後,鷹刀送給她的那支。她手中把玩著簪子,眼睛一瞥鷹刀,卻見鷹刀的眼中只有一個楚靈,根本沒有自己的存在,心灰意冷之下幾次都想將手中的簪子丟棄不要,但又有許多的不捨。終於,她嘆了口氣,依然將鳳頭釵放回懷中,但眼中卻有了一種深深的惆悵和迷惘。
就在雅千柔柔腸百結猶豫難決之時,她卻不知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