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觴,你現在還能夠回頭”
百里紹宇歪歪地依靠著自己房門的口,他的臉色差到了極點,嘴角還有些液體,似乎剛剛吐過了一場,他的眼神還是有些微醉,但是還殘留著幾絲清明,他看向看著百里流觴,緩緩地說著,“你眼下,還真的能回頭。”
百里紹宇想到那個明媚的女子胭脂,他同胭脂之間才是真的半點可能也無了,但是流觴同宋珩之間還是有可能的,只要現在流觴什麼都不管不顧,不去那浮圖塔,他還是能夠解決眼前的困局。宋珩是個女子而已,女子生來就是應該被人呵護而不是站在人前供人仰仗的。
“太遲了”
百里流觴悠悠地道了一聲,真的是太遲了,如果父皇沒有下那一道聖旨,或許一切都能夠有轉圜的餘地,可現在,真的是半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了。宋珩這個人的性子,怎麼可能會無視聖旨將宋家滿門置於罪人的地步呢。
真的是太遲了
百里流觴長長地嘆了一聲,這一切都太遲了一些。
百里紹宇也沉默著不做聲,只希望明日在浮圖塔之內不會有旁的橫枝末節生出,不然流觴只怕是要後悔萬分。
百里紹宇從袖子中抽出了帕子,擦了擦嘴,他今夜喝了那麼多的酒,原本以為自己醉得夠厲害了,但是這吐過之後,卻是越發的清醒了起來。
他淡淡道:“本來這種時候,我這個當兄長的人是應該要陪著你一同喝兩杯酒解解悶,但是明日咱們都是要一同入了塔去的,這酒倒不如是留到明日咱們一同從塔中出來的時候再喝吧!”
到時候,不管是一醉解千愁也好,還是旁的什麼都好,他自然都是會奉陪的,而他自己也需要喝一些酒之後,這似醉非醉似醒非醒的時候才覺得能夠忘記過往,或許再過一些時日他便是會將現在這段日子所發生的事情忘記的乾乾淨淨的,重新回到當初那個能夠看淡事情的自己,流觴也是一樣的,再過一些時日,等到宋珩真的嫁給了沈從墨之後,想必他也就能夠真正地放下了吧。
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聖藥。
晨曦剛剛從地平線上出現的時候,宋珩就已經是醒來了,她細細地梳洗了一番,她一晚上的睡眠不算是特別好,如果在這種情況下她還能夠睡得著,她也算是一個奇葩了。宋珩倒也沒有胡思亂想,只是想著在進入浮圖塔之後可能會遇上的一些事情,可能會遇上的一些陣法。
那個傳奇人物設下的陣法自然是不同的,光是看著那浮圖塔,宋珩就知道,今天肯定是有些兇險的。
她細細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所隨身攜帶的東西,她也是準備了一些東西,她有的是處子血,處子血也是可以破解一些陣法,但是卻不代表著處子鮮血就能夠在所有的陣法上適用,陣法有千萬種,她知道的那些,不知道的還有很多。
今日是新帝登基的日子,從四更天開始整個無雙城之中就想起了鐘聲,那鐘聲悠長,一聲連著一聲,這是新帝登基會敲響的一百零八聲醒世鍾,一醒世人尊仰新帝,二醒朝臣輔佐新帝,三醒新帝憂民為國。
整個無雙城的人也早早地在四更天在第一聲鐘響之後就已經醒來的,大街上也已經有了喧譁的聲音,新帝要在皇城的天壇之上登基,但是城中的百姓卻也還是要過日子的,沒有人因為登基而耽擱了自己的事情。
佐著那些鐘聲,宋珩仔細地檢查了一番自己東西,妥帖地收拾妥當放好之後,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她其實也是有些緊張的,只是慣了不息怒於色,不叫人看輕而已。
“阿珩,你可是醒了?”沈從墨的聲音在房門口響起,“我也不曉得你們大約是什麼時候要去浮圖塔的,所以就早早地起了床,我經過院子的時候已經瞧見睿王殿下在院子裡頭練劍,所以特地來叫你一聲。”
宋珩上了前,上前去開啟了房門。沈從墨穿著一身水藍色的衣衫站在門外,在外頭的晨曦之中越發顯得精神奕奕,只是那眼眶下有著微微的疲憊青灰色,看起來倒像是一夜沒睡的結果,可他還是笑得比外頭那剛剛揚起的太陽燦爛多了,一點也不見疲憊。
“阿珩早。”沈從墨的手上還端著一個托盤,上頭放了兩碗魚片粥還有兩個包子,兩樣小菜,他見宋珩已經梳洗妥當了,這才走進了房來,將盤子往著桌子上一放,“我從廚房舀了一些食物,我們在房中吃吧,吃完了再出去。”
沈從墨沒說自己折騰了一個晚上,只要這一閉上眼睛,他便是有些胡思亂想,這一想浮圖塔之中的兇險,二想宋珩要是進了塔之後可能會遇上的一些個意外,這樣一來,沈從墨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