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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狠手辣讓值班醫生給他補了針鎮靜劑就把人從醫院扛出去,捎上幾瓶抗生素幾套輸液器直接送回家去。

“藥先打兩天,實在不退燒再往醫院送。”

袁顯思還不放心他燒成這個狀況,連著問了幾次“真不用留他住院”。

林凡組織了一下語言,表情凝重,“你要是還想留著你弟弟的小命,趁早別讓他住院。就以他這燒過四十度還活蹦亂跳的架勢,在病房裡躺兩天估計他自己死了,空總住院部大樓也該塌了。”

回到家裡袁顯奕同志明顯安穩下來,躺在床上還能招呼“來福,一天沒見我想死你了,快上床讓後爸抱抱”。林凡給他立起輸液架教袁顯思怎麼插針拔針,留話道:“就手背上這兩根靜脈,你扎漏了也死不了人,多扎幾次就會了,左手扎完扎右手。”

聽得袁顯思滿臉冷汗,直懷疑林大夫手底下那些病人都是怎麼逃出昇天的。

交待好一切,又留了張燕的手機號讓袁顯思實在搞不定的時候請求場外援救,狐朋狗友一行人終於從容積其實不大的兩居室裡退出去。中途任少昂為了把抱成一團的蘇語哲和來福分開還費了很是不小的力氣,小孩兒不知道怎麼就跟狗這麼投緣,抱著來福比抱著任少昂還親。

對於袁顯奕這種從小就大把吃藥整天吊瓶的人來說,抗藥性已經不足以形容他那免疫系統的畸形程度,熬到半夜三瓶藥都滴進去了他腦袋上才隱隱約約開始有點汗意。袁顯思坐在床邊陪著他熬,摸著袁顯奕手心裡都開始有點溼乎乎的,終於鬆了口氣,翻箱倒櫃準備幾套乾淨睡衣準備給這個估計要汗溼幾身衣服才能徹底退燒的病號換洗用。

掛水的時候胳膊漲得難受,稍微退了燒袁顯奕也睡得不是那麼安穩,於是跟兄長拉著手又開始閒話家常。

話題轉著轉著,自然又回到姚峰頭上。

把什麼事情都說開了,袁顯奕發覺自己居然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介意姚峰跟袁顯思曾經如何如何。在腦子裡重演一遍這兩個人數年前在那個遙遠的城市裡發生的種種,他幾乎連自卑的念頭都拿不出來,只是覺得自己做到的事情跟別人做到的事情相差太多,但是自己做到的事情與自己能做到的事情,中間只有那麼一點點、只要努力就能逾越的距離而已。

我沒法像他那樣對你那麼好,但是這個世界上總有一點事情是我能做到但是他做不到的,袁顯奕想了想,扭起臉來。比如跟你從小一起長大,比如讓你滿足被人撒嬌的慾望,比如……像我一樣愛你。

第五十八章

打完最初的四瓶藥,袁顯奕手背上的針孔在袁顯思看來就已經可以用“密密麻麻”來形容,再拿藥準備下針的時候他自然而然地手抖起來,試驗了三四次硬是不敢下針。這大半夜的自然不能叫林凡或者叫張燕,他們倆更不可能把求援的念頭打到楊慧敏身上。勉強清醒幾分的袁大夫一伸手接過針頭藉著昏暗的床頭燈往自己血管裡戳,大概高燒影響視力,戳得手上多了三四個窟窿也還是沒把針頭送進血管裡去。袁顯思在旁邊看著心疼得直抽抽,一咬牙硬著頭皮把針頭搶回來找了塊乾淨的地方消毒下針。

晨起剛剛五點來福就在廳裡鬧著要出去,大概是被扔下一整天只有小時工過來料理這些瑣事把它又憋又餓折騰的夠嗆,溜完一圈回來趁著袁顯思準備早飯的時候徑直躥到床上往被窩裡一鑽,被寒風刷得冰涼的毛皮平衡著被棉被蓋住散不出去的高溫。

白天袁顯思上班去,從早到晚二十多個電話往家裡打,噓寒問暖從退燒了沒有到上了幾趟廁所都關心一圈,一直到袁顯奕煩不勝煩叫了個輪休在家的護士過來幫忙照料他才算放下心。

一人一狗就這麼繞著袁大夫轉,二十四小時恨不能寸步不離。

就這麼被人全方位伺候著在床上躺了三天,袁顯奕大夫終於覺得依仗自己發燒肺炎就奴役兄長這事不太靠譜,能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就一蹦三尺高強烈要求去上班。枉顧自己肺炎發作的後遺症還在,一咳嗽起來喉嚨裡的聲音彷彿擀麵杖敲破臉盆,跟著小大夫上手術都得距離手術檯至少半米遠隨時準備著背過身去,免得咳嗽聲一出來把主刀大夫嚇著直接把止血鉗甩出去。

等他徹底好起來已經是一月中旬。這個很是微妙的時間,下級醫生忙得焦頭爛額準備過年前後的種種事項,袁顯奕卻閒到有大把時間從圖書館借各種大部頭的書回來每日埋頭苦讀。前幾天剛從韓雷的牙齒縫裡漏出“新年之後袁副主任醫師可能會被調去其他科室或者病區當主任”的訊息。袁顯奕自然是千萬個不願意,但是明白這是上面的決定就只好破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