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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只是一直乾燒著發不出汗來,急得袁顯思兩分鐘摸一次他身上,隔個十多分鐘還得搖醒他一次看看狀況喂點水,很是擔心他是燒得太厲害脫水昏過去。

這麼三番四次的折騰久了,袁顯奕就算再怎麼難受疲憊也睡不安穩,跟孩子鬧困似的折騰半天終於找了個安穩的姿勢趴著,有一搭沒一搭跟兄長閒聊。高燒中的腦子也並不很清醒,繞了幾句說得完全驢唇不對馬嘴,袁顯思這個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人還沒怎麼樣,滿嘴跑火車的病人居然先暴躁起來摔著枕頭罵罵咧咧不肯老實縮在被窩裡。

跟這時候的人講道理那就是白痴,摁了他幾次也摁不住,袁顯思終於一嘆氣,說我給你講點故事,是你一直都想聽的。

故事從十幾年前袁顯思聽從父母之命去從軍開始,跨越了三年四年五年……袁顯奕安安靜靜伏在兄長大腿上,聽著故事慢慢呼吸滾燙的空氣。

那劇情傳奇得好像電視劇,袁顯奕聽得比看電視劇還聚精會神。等到姚峰出場的時候他乾脆爬起來往袁顯思懷裡偎,聽袁顯思用事不關己的語氣慢慢跟他講姚峰如何的好、姚峰如何的細心、姚峰如何的無微不至、姚峰如何的一廂情願。

倒沒有多懷念,只是袁顯思的聲音裡總有那麼點辜負了別人的罪惡感。

“他對你那麼好,那是應該的,不然你憑什麼跟他在一塊兒。”袁顯奕這大概是被任少昂傳染了“我媳婦兒就應該有最好的”的毛病,這樣一想起來居然心裡並沒那麼難受了,趴在袁顯思大腿上瞪著眼睛描述姚峰的種種體貼入微究竟是怎樣天經地義的事情。得瑟了十來分鐘才又蔫下去,“我也應該對你那麼好。”

袁顯思笑笑,摸著他腦袋沒說話。

我本來也應該像他對我一樣,對你那麼好……可是我覺得,我還沒做到。

這個世界上誰也不欠誰的,他想,也沒有那麼多的“應該”,那些所謂的條條框框都只是自己願意施加給自己的壓力而已。

“那……”臨近中午的時候,明顯被林凡囑咐過的服務員送了簡單清淡容易消化的午飯進來。吃著東西的時候袁顯奕明顯還沉浸在剛才的惆悵裡,午飯後補過一遍藥就又哀怨起來。

“什麼?”

“你跟姚峰在一起的時候……”袁顯奕眉毛動了動,調整姿勢方便兄長給他量體溫,水銀的體溫表冷冰冰塞到腋下就是一陣寒戰,“他……一直在上邊麼?”

摸在他額頭上的手明顯多停留了幾秒,緊接著聽到袁顯思不那麼明顯的嘆息聲。

“不是。”

袁顯奕縮了縮脖子,顫顫巍巍回了一句:“是嗎……”

袁顯思再看他一眼,沒說話。昨天晚上眼看到嘴的鴨子飛了,他可從來沒說過自己不鬱悶。

哪知道袁大夫完全不懂看人臉色,躺在那還火上澆油。

“昨天晚上那是意外。”

袁顯思哼了哼,“是嗎?”

聽見這倆字,袁大夫立刻又維持起他重病號的形象,三唉四嘆地歪在被窩裡,假裝退燒藥的催眠效果比上午時候更好,閉著眼睛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睡大頭覺。這麼悶著悶著他居然真的睡過去,看他中午時候活蹦亂跳的模樣袁顯思也全當他已經開始好轉了,根本沒注意袁顯奕睡下去一個多鐘頭喝了兩升水捂著兩床被還是完全不出汗也不排尿的狀況。

到下午三點多袁顯思再想起來看看病好的情況的時候,袁顯奕已經悶在被窩裡滿臉潮紅眯著眼睛說胡話,從頭到腳腫了一圈,耳朵不用貼在他嘴邊就能聽見那風箱似的呼吸聲。

袁顯思被他這模樣嚇得不行,連著幾個電話叫人叫車準備送他去醫院。偏偏這時候袁顯奕醒過來在床上翻來覆去扯著嗓子喊不去醫院,等他折騰不動的時候再試表已經眼看量不出來體溫。急得都快吐血的袁顯思一串奪命連環CALL把正在收尾剔羊骨架的任少昂調回來夾著這折騰起來不要命的祖宗往醫院送。

附近的小醫院看人燒成這樣又有肺炎病史根本不敢收住院,推三阻四鬧得任少昂跟喬安方几乎把醫院給拆了才派專人專車送袁顯奕回城裡進空總呼吸內科。

畢竟是認識袁顯奕十幾年的同僚,呼吸內的主任才出來掃一眼就打發人把他往門診推,口口聲聲“他要是能同意住院我腦袋擰下來給你們幾個當球踢”。果然到了門診一瓶消炎藥還沒吊完袁顯奕已經醒過來,排了排剛才讓他完全腫起來的水分就撒囈掙似的滿門診折騰,死活不在醫院待著要回家。

這時候袁顯思任少昂都摁不住他,還是林大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