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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重紗後的黑影愈加接近放大,然後現出一張奪魂攝魄的精緻面孔來。竇懷準一時忘了呼吸,只愣愣地盯著那張讓人捨不得移開目光的絕美臉龐。

一顰一笑,自是牽動旁人身心。

“怎麼,看傻了?”像逗弄小寵物般,玉璟赬抬手撫上竇懷準雖未長開但已依稀帶著妖豔的臉,略帶審視的眼神,像鑑賞玉瓶瓷器般鄭重。

竇懷準呆在原地,雙眼目不轉睛跟著玉璟赬移動。

頃刻,玉璟赬勾起一邊嘴角,不顯自誘:“也罷,便為你開這先例。”

不知道是著了什麼魔,不由自主般,竇懷准將自己心裡藏著的那點見不得人的陰暗打算毫無防備地全數告訴了玉璟赬。

語畢垂首自暴自棄地等著被逐出大門,耳邊卻傳過一絲溫熱的氣息:“那你便在這裡呆到實現它。”

半晌後,幾人同立於迴廊,視線掃過一旁身形筆直,貴氣逼人的青年,玉璟赬略帶深意地看了一眼竇懷準:“以後出了什麼事,隨時可以來找我。”轉而音色帶笑地喚了聲“翛然”,和在旁等候的英俊男子一同離開。

不知為何,竇懷準在那一眼裡看到了明曉真相的瞭然與靜觀後續的興味,未及思慮更深,便被閻轅瀾帶出了玉散風。

登上停候在門口多時的馬車,閻轅瀾靠在軟墊上閉目養神,沒有提起他們在隔間商議的內容,也沒有問起二人離開的因果,竇懷準挺直了背脊僵坐在一旁無措地打量,目光四處亂掃。

腦袋有些放空的缺失感,空落落像是忘記了什麼,但每當試圖揣測時,又會像被強力吸進無底深淵,無限的惶恐和未知,逼得他放棄探尋。

閻轅瀾是習武之人,五感較常人更加靈敏,對竇懷準窸窸窣窣的動作極是敏感,須臾便不耐煩地拽過少年,未多想地將他按進自己懷裡:“安分些,一會兒就到閻家。”

竇懷準一動不動地窩著,大氣不好喘。被這樣一驚擾一攪和,之前胡思亂想的恐懼感竟端端消散了,耳邊隱約是不屬於自己的心跳聲,那般沉穩有力,莫名安心。

閻轅瀾說不上來為什麼對懷裡這人如此特別,彷彿所有特例都只為他一人。

十年前,他把一直隨身佩戴的家傳羊脂玉給了還是小孩的他,明明只是素不相識的意外相撞,看著那雙流露單純,不諳世事的漆黑的眼睛,憑著一時衝動竟想要留點自己的什麼東西給他,存個念想一般。

沒想到後來會在這種情況下再遇到。

就好像他有一種特別的氣息,吸引他不由自主地去靠近。

路程並不遙遠,好馬識途,一路穩且快,不久便到了閻家。

有經商的財大氣粗積澱,閻家的宅邸修建得堪比皇家貴族,依山傍水,環境清幽,遠離鬧市但又並非荒無人煙。經歷代家主的數次修繕,入內更加細微處見真章,大到府邸的風水佳位、獨棟閣樓式樣、施工材料,小到壺杯上的繁影印紋、偏廳瓷器字畫的擺置,無一不是經過精挑細選,擇優而用。雖不至皇家宮室的華美奢侈,但也絕對差不到哪兒去。

對前來迎接的管家點頭示意,閻轅瀾領著竇懷準繞過花草茂盛的前院和寬闊的前廳,拐入左側的屋殿。

安置好竇懷準,兩人用過午膳,閻轅瀾去書房查閱賬目,處理累積的事務。竇懷準閒來無事,無趣地在池塘邊逗了會兒魚便尋到自己的房間,抱著帶有陽光氣息的被子睡去。

差些睡著的時候,一個低沉但令人安心的嗓音在耳邊溫和地響起:“我出去辦點事,醒了便在宅裡轉轉,熟悉下環境也好。”

竇懷準模模糊糊應了聲,感覺額頭有異物感,皺眉晃晃腦袋,擺脫那乾燥溫暖的觸感,將頭埋到被子裡繼續大睡。

站在床邊的人似是無奈嘆了口氣,眼裡悄然溢上難得一見的寵溺。

再醒來已是午後陽光漸弱時,竇懷準在宅邸亂轉時發現小路邊盛長著一種外面少見的草藥,之前十餘年,除了幹些雜活兒養家餬口,他一直趁空獵讀有關醫術草藥的書,雖非名醫之徒,但經過多年的見習實踐,也學到不少東西。專注地順著這種草藥兜兜轉轉,繞到了後院的小樹林,入目是一片令人驚歎的綠洋,微風拂過,嫩葉如同頷首致意般微伏。

沉浸在情不自禁的歡欣裡,沙沙鳴動間,又好像混雜進了別的聲音。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竇懷準躡手躡腳地朝聲源走去。

越接近,越緩慢。是吞嚥不住的吟喘。

茵綠的草地上鋪散開薄衾衣物,一個黑影傾覆在另一個幾乎赤呈的身體上來回運動,橙黃溫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