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兼程,到小雪那天,遙見京城雄偉的城牆。
蔡換兒掀簾張望,把圍巾一扯:“哎呀,總算到京城了。”
小喜怏怏:“是呀,再不到,我都要快冷死了。”
“你還冷?”蔡換兒看一眼當車伕的刑元紹,不過沒接著說,反正她們是陪著上京的,刑元紹吃苦受累也應該。
小喜笑嘻嘻:“當然最冷的還是大當家的。”
蔡換兒沒接腔,而是趴在視窗看行人。
早已入冬,而且北邊的天比南邊冷多了,風跟刀子似的吹的臉生疼。
小喜也湊過來笑嘆:“還是熟悉的味道。”
“哎,小喜,你看他們的的冬衣還挺好看的。一點不顯壯。”
“當然嘍,京城裁縫師傅手藝可好啦,而且樣式也新穎。”
“哈哈。”蔡換兒指她笑:“小喜,你的小棉襖好老土哦。”
小喜不以為然:“老土就老土,這樣才不會被熟人認得。”
“你有什麼熟人?不就是靖安侯的丫頭之類嗎?”
“是呀。別看丫頭婆子,平常有空就結伴逛街,我不想讓她們認出來。”
蔡換兒笑了:“她們認出來還好,要是讓官差認出來,就麻煩了。”
小喜一想也是哦。她跟她爹還是章媽媽的通輯令還沒撤銷呢?
馬車速度放的很慢,快要進城了。
蔡換兒捅她:“去問問進城去哪裡?”
“問誰?”
“車伕啊。”
小喜促狹笑:“自己去問。”
蔡換兒白她一眼:“你去不行呀?”
“行是行,不過你要問怎麼不自己去呢?”
蔡換兒歪頭想了想:“因為大當家的好像不太樂意看到我這張醜臉,所以我就減少在他面前晃悠吧?”
小喜瞪大眼:“你為什麼這麼想?”
“還用我想,你沒看到呀?”
小喜搖頭:“沒有啊。大當家的一直找你說話,是你愛理不理的。”
“當然嘍,為了不徹底丟面子,所以我搶先愛理不理。哎呀,別說了,快去問吧。”
“你呀。”小喜嘆氣搖頭:“實在心思難測。行了,我去問。”
小喜探出頭,張嘴停了下:“原公子,換兒讓我問你,準備去哪裡?”
蔡換兒在車內掐了她一把。
刑元紹搓搓臉,回頭笑了下:“先進城。”
“然後呢?”
“去臥佛寺。”
“哪裡?”小喜蒙了下:“為什麼?”
刑元紹沒作聲,平視前方。
蔡換兒在她身後戳她,小聲:“小喜,小喜,快回來。”
見刑元紹無意回答,小喜縮回身,坐正問:“什麼事?”
“臥佛寺在城裡?”
“嗯。”
“有什麼特別嗎?”
小喜咽咽喉,小聲湊過去:“我聽說,當然是聽說。寧國公老國公住在那裡。”
“啊?為什麼要出家?”蔡換兒不明白。
“聽說不是出家,老國公爺也沒出家,就是搬到寺裡住而已。好像在吃齋唸佛什麼的?”
蔡換兒不可思議:“這太奇怪了!放著錦衣玉食的國公府不住,偏去寺裡修行?是不是受了抄家刺激,還沒恢復?”
小喜急急:“噓!”
“收到。”怎麼說也是國公爺,那麼說太大逆不道了。
城門有守門在檢查每個進城的人。尤其是外地口音,盤問的特別仔細。
刑元紹雲淡風輕,毫不畏懼。
為了這次上京,他做了很多的準備。比如說跟著江三學京城話。時間短,但他練習的還不錯。糊弄守衛沒問題。
刑元紹鬍子拉碴,面容蒼老皺紋橫生,挺像飽經風霜的車伕。
是以,他們進城很順利,沒有遇到阻礙。
倒是蔡換兒震驚了,小聲問小喜:“大當家幾時會京城話了?”
“跟我爹學的。”
“學多久?”
“幾天吧?反正我爹表揚大當家的聰明,學的又快又好。”
蔡換兒‘哦~’聲,低頭沉思。
刑元紹問小喜:“知道臥佛寺怎麼走嗎?”
小喜抱歉搖頭:“不知道,我沒去過。這樣吧,我去問路人。”
“好,麻煩你了。”
小喜下馬車,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