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我喜歡素雅淡白。也好,這摺扇、玉佩、大麾,就是我賈雨村的三寶了。”
大周官宦,素有身藏三寶的習俗。不一定值錢,但是其中的每一件都有值得珍惜的道理。賈母給寶玉的雀金裘,就是壓箱底的三寶之一。
賈環的臉色陰晴不定,還是沒忍住,嗤道:“不過是一把摺扇,值不得幾兩銀。”
“你呀,也是想太多。”賈雨村開始對弟子的第一次教學,笑道:“東西不必名貴,喜歡就好。你要記得,有些寶貝,不是讓外人給定價的。”
“可是……”
“可是什麼,因為這把摺扇的意義?是賠禮?”賈雨村拍拍賈環的腦袋,搖頭道:“什麼意義都沒有,不必往心裡去。我知道你想贏了寶玉,什麼都想爭,什麼都要爭,但也要講究一個章法。
比如先前,你聽黛玉是我的弟子,就動了不好的念頭。這樣不妥,很不妥。”
“有何不妥?”賈環不服氣。
賈雨村眯起眼睛,笑容還在嘴角,輕聲道:“你恨寶玉,怨寶玉,以至於不顧一切要對付他。我看寶玉對你真心,要對你好,但很可惜,嫡子庶子,總要有一方失敗的,你和寶玉天生敵對,難以共處。”
賈環對‘寶玉對他好’的說法不屑一顧,聽到嫡子庶子時,清秀的小臉一片陰狠。
“請恩師指教。”他躬身道。
賈雨村笑道:“你學識不足,心性不夠,這些以後再講。只需記得,君子佈局,當以天地為盤,豪傑做子,你見黛玉時多的念頭,不可再有。”
賈環懵懂點頭。他不明白賈雨村的話,更不明白,為何賈雨村明明吃了寶玉的虧,還能笑得如此溫雅?
或許,這就是君子吧……
…
榮禧堂內,寶玉先行告退。
賈政還在呆滯,連著賈代儒也是滿臉痴像,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了。過了許久,賈代儒奮筆疾書,剎那寫了兩首詩詞。
一首五言絕句,一首七言律詩。
一首才氣噴湧成泉,足足三尺六寸,一首同樣噴湧成泉,才高三尺三,都是名動篇章。賈代儒看看還在呆滯的賈政,把飛來的才氣吞了,一揮手,就把詩篇收進懷中。
他阻止了異象產生,偷摸要走。
突然,渾身一陣發抖。
賈代儒仰天噴出一道灰色濁氣,如同利劍,硬是把榮禧堂的房頂打透了去。他通體燒起熾白的浩然正氣,額頭波紋晃動,泛出一座十幾丈高的烈焰文山出來,文山通體赤紅,邊緣有橘黃色火焰,蔚為壯觀。
兩道約有六寸長的才氣,緩緩落在文山的火焰中。甫一接觸火焰,整座文山劇烈顫抖,十幾丈高的巍峨山峰,猛的從中心噴出火紅的岩漿來,把那邊緣的橘黃色火焰染得一片赤紅。
賈代儒呆愣半晌,一張嘴,吐出一陣青煙。
臉上滿是皺紋的面板好像被拉扯一樣,溝壑淺了些許,面板的顏色也變了,變得有了潤澤,滿頭灰白的髮絲黑了一半。乍看上去,好像年輕了幾歲。
賈代儒仰天大笑:“老朽,我,老朽從未書寫過名動篇章!”
是了,他沒作出過名動篇章,自然也沒書寫過。可如今一連兩首,天降才氣,方知名動篇章產生的才氣,到底是何等模樣。
精純無比!凝練無比!
他本就積累了近百年,才氣數量堪比一般的舉人,但論起質量,他差太多,以至於文山精煉到十幾丈的樣子,就再也難以更進一步。
以至於,他無法凝練文膽!
而如今,兩道短短的六尺才氣,引爆了他近百年的積累。讓他大笑出聲,讓他老淚縱橫,讓他恍然覺得
舉人文位,觸手可及!
秀才文位壽元百五,舉人文位壽元三百,而在此時、此地,在他以為剩下的些許歲月只能苟延殘喘的時候,他看見了成為舉人的希望,看見了,即將增長的150年壽元!
他活著,會繼續活著。
賈代儒的瞳孔擴大,呢喃道:“文火全部轉成赤紅,多了火燒文山的潛力。十年,不,五年內,必然能夠精煉出文膽雛形,參加舉人大考。”
“以我的學識、能力,不說三甲舉人,前十是沒有問題的。也就是說,我必然成為舉人!我必然,能夠享得三百年壽元!”
“賈雨村,賈三甲……”
他驀然大笑,大吼出聲:“賈三甲,你說我沒必要趟,也趟不起這趟渾水,如今看來,我可有資格了?”
“賈雨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