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一身粗布衣裳,是茶棚的生意人,胳膊倒是挺粗,最多算個糙漢子;另一個穿著白色儒衫,看起來,頂多只是個秀才文位。
於是,他唱得有點開心了……
“兀那人,你這調子帶著樂,應該換個詞呢。”
‘白衣秀才’笑了起來,搖擺鵝毛扇,用很溫潤的聲音唱道:“笑飲長歌,管他幾事難全?縱使高官厚祿盡丟罷,還有兒女怡堂前……”
“閉嘴!”
這下惹惱了吳能,只是個普通的秀才,就要說他的曲講他的調?
好吧,不是他的,這是賈寶玉傳出的《桃花扇》,可是,偏偏就是這樣,他更不肯讓別人去說……
賈寶玉是誰?
翻手間逼得他要退出朝堂,如此人物,比他強。
所以,賈寶玉傳出的《桃花扇》,他不肯任何人去講了半點不對……
脾氣正急,正煩,正惱,吳能左右看看,發現沒個旁人,再一想,這裡又是盛唐,管他、、、媽、、、的文人風度呢?
他也沒想殺害無辜的人,擼起袖子,要去揍……
“小子,看你才氣低微,最多,秀才吧?”
“小子,老夫我,可是立柱進士。”
“小子,亂改詞曲,乖乖的站好嘍,讓老夫揍了出氣。”
吳能怪笑著往前走。
咔嚓!
突然一聲脆響,開茶棚的壯漢捏碎茶盞,悶悶的吼道:“區區外來人,也敢在老子的地盤撒野?”
壯漢看看吳能一行人的襤褸衣衫,再看看‘秀才’雪白的衣裳,嘀咕道:“這邊是外來人,這邊看衣裳乾淨,應該是本地人吧?老子在這住了上百年,算半個本地人,老子……
他麼的,張飛說老子是個地域自大狂,老子還他麼的就是了!”
說罷,壯漢一指點出,又粗又黑的手指就這樣不帶任何煙火氣的點了出去,是衝著吳能的腦門。
吳不用大驚失色,這一指點出,分明是要碎了吳能的文宮,而且,這一指帶起的餘波,讓他這個封號進士,都不能動彈分毫?
厲害!
恐怖!
吳不用簡直想哭。
這,這,這……
這盛唐的鄉野茶棚人,都有著超越封號進士的實力嗎?
吳能更慘,他被針對著,在感覺上,比吳不用更加難受。
他發現了:這壯漢的一指沒有殺他的意思,也不會斷了他的修行。拿捏得很準確,只是要打裂他的文宮,讓他十年不得寸進。
可是,這樣子,更讓他難受啊……
“咦?”
突然,壯漢的身上起了白光,詫異的撓了頭:“為嚴將軍頭?咋麼一回事恁?老子這樣的莽夫,也能上正氣天碑?”
嘀咕著,嚴顏努了努嘴,一巴掌扇出去,不裂吳能的文宮了,隨便打一巴掌就是。
可是……
“剛才還要裂文宮,怎麼換了一巴掌?這巴掌,老夫,不,晚輩承受不起啊!”
這一巴掌略微重了點,吳能感覺自己會被拍死,差點哭了。
吳不用更是悲愴難言這一巴掌扇出的勁風,可是都能把他這個封號進士弄死啊!
剛到盛唐的地界,滿門就要滅了,吳不用的後悔,根本沒法用言語表達……
“咦?”
嚴顏的手掌又是停下,再次撓頭:“怎麼感覺著你們和書寫正氣天碑的那人有關係?”
他的豹眼唰的大瞪,衝著吳家所有人撈了過去:“快說,是誰書寫了正氣天碑……
不對,你們來自哪裡?是哪裡的後生?”
此話一出,旁邊的‘白衣秀才’就用鵝毛扇子捂住了臉,露出一雙十分溫潤的眼睛,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嚴顏。
“莽貨,那鑄就正氣天碑的,分明連學士文位都沒達到呢。天地,怎麼會會允許你這個堪比大儒實力的武帝,去影響那人的成長?”
果不其然,只見山林、草木,甚至連微微的風都停了一瞬,這一瞬過後,吳不用、吳能,包括吳家的幾個不成器的子嗣,全都消失了蹤影。
嚴顏尷尬的啐了唾沫,一口粗茶悶下肚,“格老子的,天地把他們送回去了,老子不該發火來著。”
“莽夫!”
‘白衣秀才’跟著啐了一句。
嚴顏啪的一下砸碎了粗瓷茶碗,大眼珠子瞪過去:“老子剛才是幫你呢,你個不知恩的……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