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廢人無異。”
莫不離聞言,“呵呵”地笑了起來,作勢將手敲了敲額手,道:“真真是天助我也。”
阿烈仍舊語聲平平地道:“如今還要請先生示下,阿慄之事,該如何處置?需要派人手過去麼?”
“不可。”莫不離斷然說道,面上的淡笑倏地消失,幽深的眸中似有銳意劃過:“此局已然打草驚蛇,有一件事你怕是不知,杜箋……失蹤了。”
阿烈一下子抬起了頭,向來缺少表情的眉眼間,有了幾分不敢置信的神色。
“杜箋失蹤了?”他問道,語聲難得地顯出了些許焦灼,“此乃何時之事?她是怎麼失蹤的?”
“粗略估算,這應是昨日之事。”莫不離微嘆了口氣,冷潤的雨聲嵌在風雨之中,聽來格外陰森:“今日上晌,阿熹直接把訊息送予了我。據說那左思曠是昨天下晌發現杜箋人不見了的,他先還等了一些時候,直到晚上,杜箋仍舊未歸,左思曠察覺此事不妙,直是急得一夜未眠,今日一早便直接找上杜驍騎求助。阿熹的訊息說,杜氏已然派了暗衛悄悄尋找,只是,直到現在仍舊沒有訊息。”
阿烈斂目沉吟了一會,面色變得冷凝起來:“此事……似有不妙。”他抬起頭來看向莫不離,目中瞬間劃過了決斷之色:“先生當早做準備,這是一個訊號。”
“吾亦有此感覺。”莫不離贊同地點了點頭,神情卻不像阿烈這樣緊張:“泗水之局,正是這一切的關鍵,不需你提醒,吾亦知該如何幫。只是,杜箋這一失蹤,卻也代表著對方有所動作。故所,我等不應再有動作。惠風殿這一局,想來終究驚動了某些人。那個叫阿慄的小宮人,暫且就放著不動吧,反正她一時間也醒不過來。”
“先生高見。”阿烈躬身說道,“此前卻是我疏忽了,惠風殿這一局之後,對方不可能沒有應對。只是……”
他說到這裡便蹙起了眉,目中有著幾分疑惑:“他們是怎麼想到去查左思曠的?杜箋一直呆在他身邊,我們幾乎不大用得到她。若是不查到左思曠身上,他們絕發現不了杜箋其人。”
莫不離冷冷一哂,仰首望著漫天雨線,冷聲道:“若我所料不錯,這其中,怕是有薛氏之功。”他說著便轉過頭去看向了阿烈,似笑非笑地道:“你可還記得程廷楨?”
第909章 千歲羹
阿烈怔了一霎,旋即面上便露出了恍然之色,垂首道:“先生明見千里,原來是程家攪在裡頭。”
莫不離勾了勾唇,語聲越發森寒:“你此前不也收到過訊息,說是秦三郎身邊有人盯著麼?我們查了半天也沒查到那些人是誰,如今想想,盯著秦三郎的人,很可能就是程廷楨那邊的人手。”
阿烈的眉峰蹙了起來,眼底深處湧動出一絲殺意,叉手問道:“要動手麼?”
“沒必要。”莫不離淡然的擺了擺手:“此等螻蟻,殺了亦於全域性無益。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惠風殿一局,驚動的不只是薛氏,吾等亦需防著青桓那一頭。此子絕非泛泛,萬一他有所動作,我們只怕應付起來還有些吃力。還有,龍椅上的那一位,也得防著些。”
他說著面色便又冷誚起來,嘲諷地道:“龍椅上的那位可是從小嚇大的,膽小如鼠。此事一出,他頭一個要查的定是禁宮大內,我等近來還是銷聲匿跡為上。”
阿烈點了點頭。
看起來,他也與莫不離持同樣的觀點,認為此時當以蜇伏為要。
莫不離收回視線,轉眸看向了一旁的宮燈,驀地勾起了唇角,冷潤的語聲似若被風拂亂:“龍椅上的那位,最近還在喝補湯麼?”
“是,先生。”阿烈說道,眉眼間泛起了一種很奇異的神情:“最近陛下喜服千歲羹,每隔五日的戌正時分,皆會準時服用。”
莫不離低低地“唔”了一聲,忽爾便嘆了口氣:“擇機行事罷。”
“諾。”阿烈應聲道。
莫不離一時間未說話,冰冷的眼珠凝向那接天連地的雨絲,仿若要穿透這重重雨霧,望向別的所在。
良久後,他冷潤的語聲方才響了起來,說道:“那個徐美人,是個什麼來頭?”
“屬下正在查。”阿烈立時躬身道,語聲不再平板,而是帶了些許肅殺:“因事出突然,我們目下查到訊息還只流於表面,只知這徐美人乃是寒族出身,陛下微服出宮時與她巧遇。進宮後,這徐美人也頗受了一段寵,不過最近卻是大不如前,雖得以天龍山伴駕,然卻不怎麼能到得陛下身邊。”
莫不離“唔”了一聲,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