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自己即使不是很優秀,至少也算良好吧。
羅局拿過茶水喝了一口,他做最後交代,“少揚,你要做好心裡準備。”
喬少揚拿過放在桌面上的警帽,他起身,決定去找方哲翰據理力爭。
他不承認,自己這麼差勁,居然連合格線都爬不上,那麼多年,流血流汗,難道就為今天滿是惋惜的否認?
“方哲翰,你說,我沒有那麼差!?”
他踢開半開半閉的辦公門,甩著標準的正步闖入。
方哲翰在研究新的案件,他專心於手頭上的工作,全然不理會義憤填膺的人。
“方哲翰,你告訴我,我測試的分數,是不是有人從中造假?”
喬少揚心裡不平衡,他所有的心血,被一紙空文,否定了。
方哲翰合上檔案,他無可奈何。
“少揚,你怎麼還是這麼衝動呢,平時行事不夠穩重就罷了,你看看現在的樣子,要是讓別的同志看見了,他們怎麼想,難道還要讓他們連連點頭說你為人做事嚴謹沉穩?”
他邊指責心浮氣躁的人,邊起身去倒水。
喬少揚滿臉不服氣,他接過那一杯白得清澈純澈的白開水。
“我說,方哲翰,不會是你從中作梗吧?”
方哲翰走回座位裡,他這個代理大隊長,真不好當,暫時接任工作,要處理的案子很多,對於上頭的施壓,他隨手就牽出了一隻替罪羊。
不管怎麼說,也是這麼多年的兄弟情誼了,總之多少的疑慮都能說得過去,因此,溫和的笑容,眉目裡,都是一片真誠和善,他說得中聽,“少揚,我是為你爭取立功的機會,如果真能摸清黑SA的據點和找到他們作案的各種證據,那麼,到時,我們來個裡應外合,將其一網打盡,那也是頭等功一件,這對你未來的發展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你怎麼就不能明白呢?”
方隊長展望未來的宏圖大志,可坐在對面的人,他艱難的嚥下還在胸口躍躍欲試的怒火。
喬少揚端正坐姿和態度,他認真的問了一個問題,“哲翰,你老實說,立功,對你來說,真有那麼重要嗎?”
他原本還以為,畢業了,取得了那本畢業證,也就算功成名就了,怎想,這一站才結束,下一站又要起程。
他理解,方哲翰能走到今天這代理大隊長的位置,他不容易。
喬少揚一度為這個人付出所獲得的回報,感到心酸,是的,心酸。
方哲翰低頭喝了一口水,他掩藏自己反應,再抬起頭來面對,又是平日裡親善溫柔的笑容。
喬少揚覺得,方大隊長的微笑,就像冬日裡的暖陽,讓人如沐春風,特別溫暖。
從小到大,他對方隊長的笑容,都毫無抵抗力。
他不知該說什麼來為自己的冒昧表示歉意,方哲翰似乎看了出來,他放下手中的水杯。
他說,“少揚,我這麼做,也是為你好。”
他又把自己抬高了,以致趕來興師問罪的人,又像是做錯事的孩子。
喬少揚再無話可說,他雙肘撐在桌面上,他十指交叉在一起,也似有所明,其中的厲害關係,
他給了對面的人一個放心的笑。算是心甘情願的接受上級的任意安排,無非是赴湯蹈火萬死不能辭。
人生中,要做的衝動事,隨時隨地發生,但個人認為有意義的衝動,能去做的機會不多。
方哲翰愣了愣,他看著不再追根究底尋根問底的人,喬少揚起身就走出去。
他高瘦的身材,氣質還有幾分大學生的樣子,很多人都說,喬少揚,應該去當明星,他做個走T臺的模特,一定比在這種小地方,混得好上千倍萬倍。
可是,他被領導指派去做臥底。
當時,聽上面提出挑選人員的要求,方哲翰就想到了這個不安分的青年。
從十一歲開始,方哲翰就照顧這個在五歲失去雙親的孩子,他看著他從少年長成青年,然後再一眨眼,他就這麼搖身一變,變成了今天這頂天而立的男兒。
他鶴立於群雄之中,一枝獨秀。
記得,羅局初次見到年紀輕輕的青年,他說,“是顆可造之材。”
方哲翰說,“他小時候,很膽小,還好,長大後,他敢於擔當,具備了獨當一面的能力。”
羅局說,“人總是會變,至於,他會變成什麼樣子,我們都不知道。”
歲月和時光,是把殺豬刀,它不僅能把人削得面目全非,還可能把人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