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會注意到她們的美貌。
玉衡莫名地有些不甘心,走在前面帶路的時候,又頻頻回首看了他好幾眼,那人都是一副淡淡的表情,那般俊美的容顏,就像冰山雪蓮,可望而不可及。
這樣的人,誰能讓他動心?
玉衡一路走著,面色淡定,卻禁不住內心胡思亂想,直到將他帶到目的地,帶著走入內院,突然就有種讓他止步的衝動。
“玉衡,你怎麼了?”璇璣突然轉過頭來,小聲地問道,她們朝夕相處,璇璣自然看得出她的魂不守舍。
玉衡咬了咬唇,搖搖頭。
無論如何,主人的命令是不可違逆的。
剛才那一瞬間,僅僅不過是心亂而已。
而已。
第 80 章
這座匾額上寫著“何府”二字的宅子其實很大。
在遼國上京能夠這麼如此規模的府邸的主人,必定非富即貴。
只是陸廷霄不會去關注這種細節,對他來說,這些不過是鏡花水月。
他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待在玉霄峰上,閉關習武,但這並不意味著他不明白這世上的人心險惡,勾心鬥角,作為一個掌領一教之權的人,所要學習的東西,遠遠不止是武功。
不過是常常懶得將許多事情放在心上,道家心法練久了,便似乎萬物不縈於心,一切也變得淡漠通透起來。
只喜歡純粹的,簡單的事物。
然而世人常常喜歡把一件事情變得無比複雜。
他隨著那兩名侍女走入一個廂房,與其說是廂房,不如說是偏廳,偌大空曠的地方,隔著重重紗幕,完全看不見最裡面的情景。
彷彿沒有人,靜謐得略顯空寂,只有他們推門而入的腳步聲還餘留在耳邊,陸廷霄止了步,靜靜站著。
半晌,裡面沒有人說話,他也沒再往前踏出一步。
璇璣朝他行了個禮,輕輕開口:“陸公子,我們沒有上命,不能在往前帶路了,您請吧。”
陸廷霄淡淡看了她一眼,並沒有特別的意味,卻讓璇璣禁不住微微顫了一下,旁邊玉衡擔憂地望了他一眼,指甲緊緊地攥入手心,用細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道:“請……小心一些。”
璇璣極快地側頭看了她一眼,掩不住震驚與責難,玉衡卻不看她,只是說罷,便匆匆地從陸廷霄身側走了出去。
一切歸於寧靜,輕紗漫揚著,層層疊疊,讓人無法窺透,他抬腳,一步步往裡面走。
周圍靜得他幾乎能聽見自己的吐納聲。
越往裡走,就像踩入一個布著層層迷障的陷阱,這些用蠶絲織成的白色輕紗,就像一個完好的繭,將他層層裹住。
清冷的眉間微微蹙起,隨即平復,神色一如既往的淡然,手卻握緊了掌中的劍。
直覺讓他感到危險的臨近,但這危險卻不是活生生站在面前的敵人,而是對方故佈疑陣的玄機。
幽幽嫋嫋的絲竹聲樂在耳畔響起,絲絲縷縷,直入心絃,而胸口,彷彿也不由自主跟著這些聲音的節奏震動起來。
與絲竹聲一起的,還有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暗香,甜膩旖旎,繾綣不去。
血氣在胸口隱隱浮動,如同有隻鼓槌在敲擊,一下一下,似要將那五臟六腑都擊碎一般,耳膜隱隱生疼,但那樂聲卻十分悅耳,讓人禁不住豎起耳朵仔細去聆聽。
陸廷霄停住腳步,那樂聲卻不見減弱,反而愈發清晰起來,面前的輕紗忽然往兩旁捲起,層層遞進,片刻之後,終於露出後面的景象。
卻只有一個人。
而且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人。
那人雪衣黑髮,黃玉發冠垂下流蘇瓔珞,與垂在胸口的長髮相嵌,溫雅清貴流露無遺。
沈融陽帶著淺淺的笑意,望著他,目光溫煦,蘊含了極深沉的情感。
他靜靜地站著,看著對面的人。
那人也兀自揚起笑容,溫和地望著他。
半晌,沈融陽自椅子上站起來,一步一步,朝他走來。
那步伐行雲流水,沒有絲毫遲滯,就如同他一直想象的那樣,這人走路時的模樣,比他坐著不動時,更要動人。
“廷霄……”
他走至陸廷霄面前,不過咫尺,聲音低低的,更像呢喃,伴隨著那隱約的樂聲傳入耳朵,更有種奇異的感覺。
“明日,我陪你回玉霄峰罷。”那隻白皙修長的手,比世上任何一樣事物都要漂亮,那手按上他握著劍的手,溫潤的觸感自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