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凌祈琢二人眼珠越瞪越大,到最後已有將從眼眶中落下的趨勢。
“什麼?!二姐姐此話當真?” 祈琢不敢相信,見祈纓重重點頭,忙連撫胸口不止:“這可太險了,好在六姐姐不知所謂搶了去,我才不要嫁給個傻子呢!”
祈鸞在心裡冷笑,嫁給傻子?你以為你自己強過人家傻子麼?!
祈凌先沒說話,腦子裡略轉了一轉,突然脫口而出:“二姐姐,真真好險!若六姐姐不湊這個熱鬧,那豈不是我與四姐姐中有一個要倒黴了麼?既然二姐姐知道那人是個傻子,為何還要攛掇著我與四姐姐,籠住羅夫人與之熱絡?”
祈鸞張大了口,半晌沒答上話來。什麼叫偷雞不成蝕把米?想必此刻祈鸞十分地體會到了。
拉下四五片荷葉,祈男心滿意足地向臻妙院走去,回去後便將給章婆子料理,好在今日家中宴客,大廚房裡菜蔬極多,桂兒偷偷去要了幾隻稚雞回來。竟也趁心而歸。
章婆子將雞洗淨了,肚子裡填上八寶填料,如上好的南棗,糯米。水發冬菇,上好金華中方,通心白蓮,乾貝,嫩筍尖,並些開洋。自然也少不了生薑蔥段調料,最後加入上好紹酒,用新鮮荷葉包了,上蒸籠伺候。
蒸到一半時,錦芳唉聲嘆氣地回來了。露兒開 門忙將其扶了進來,金香口中直道:“姨娘可辛苦了!”
錦芳氣鼓鼓地回道:“累死也是活該!你沒見太太那話說得?齊媽媽倒在一旁指手畫腳,我們幾個姨娘竟不如一個奴才了!也真真是好太太治家有方了!”
丫鬟們沒一個敢搭話回嘴,好在祈男聽見聲音從屋裡出來,笑盈盈地將錦芳扶上了石階。
“知道姨娘累壞了。我早吩咐廚房裡燒水,淨房裡都已預備下了,香胰子是姨娘喜歡的木樨味的,還撒了好些白檀木香末兒,並點了一爐瑞龍腦,只等姨娘沐浴了。”
錦芳轉怒為喜,她本是喜怒皆形於色的人。如今見祈男竟有孝心至此,不由得笑道:“還是我九丫頭知心,也罷,等我洗出來跟你說話,我可告訴你, 今兒席上我聽說了不少。。。”
祈男直將錦芳親自扶進淨房。出來耳根方得清靜。
回屋裡,祈男捏起剪刀來,說來也怪,外面再大的事,只要坐回自己的書案前。面對一桌的花樣紙張顏料,祈男頓時便可靜下心來,憑你們如何去亂,我心中自有方圓天地。
也不知過了多久,祈男手底的蓮花寶座將盡做得大半時,外頭響起了熟悉地呵斥聲:“那芍藥將敗了,也不知採下來供瓶!明兒沒了花插,我看你們幾個哪兒要去!”
祈男嘆了口氣,方停下手來。
“姨娘這就好了?”祈男笑著邁出門檻來:“院裡倒比屋裡涼快些,金香,你叫幾個人搬了凳子出來,我與姨娘院裡閒話。”
一時桌椅設好,錦芳坐了下來:“男兒我跟你說,今兒我可聽說一件大事。別看劉家不聲不響的,只怕近日就要飛黃騰達!”
祈男坐在一張紫壇雙魚紋扶手椅上,聽見這話便揚頭想了一想。劉家老爺如今從京裡外放已近兩年,現正調署金華道,官不算小,到底也不算飛黃騰達,怎會有此一說?
錦芳得意地搖了搖手裡紙扇:“你不知道吧?我也是今兒才聽說的。劉家小姐馬上就要被召進宮裡,皇帝要收她做乾女兒呢!”
祈男吃一大驚,差點沒將手裡正拿到一半處的茶碗丟到地上去,就連一旁送點心過來的豔香玉梭,都聽得呆住了。
“哪有這樣的好事?八杆子打不到的人,怎麼皇帝會想到要收做乾女兒?”玉梭好容控制住自己顫抖的雙手,沒 將果仁撒到地上去,口中情不自禁發問。
豔香更是不敢相信地瞪出眼珠子來:“敢是皇帝傻了?又或是劉家祖墳上冒煙?”
錦芳冷笑一聲,順手拈起一隻松子仁丟進口中,邊嚼邊道:“哪是皇帝傻了?你們也不想想,”用扇子一一從丫鬟們頭上指過,最後落到豔香眼前:“皇帝傻了還能坐上龍椅?憑誰也不能憑他是傻的呀!光說這一名,“她用扇枘重重在豔香頭上敲了一下:”就該滅你九族!”
豔香呼通抱頭,卻又嘿嘿地笑了:“我自小就沒人要,被壞了心的親戚賣到東來賣到西,若將來治死我,也將九族也一併牽連了,倒出盡我心頭一口鳥氣!”
眾人先是愣住,過後見她說得痛快淋漓,不覺也都哈哈大笑起來。
錦芳這才又道:“你們不知道,最近皇帝愁煩不堪,北邊匈奴時有進犯,派了幾個大將軍過去,只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