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鋼刀,大喝一聲:“殺了門卒,硬闖出去!還愣著作甚?”他這一句卻是衝著薛姓商人喊的。與此同時,又將一柄剛到扔了過去,薛姓商人接過剛刀,面如死灰的臉上多了幾分決然之色,便衝著身旁與自己糾纏的門卒砍了過去。定淮門的城門是敞開的,鐵閘也高高抬起,只有城門洞前擋著的十幾個門卒,只要出其不意,趁其不備殺將過去,闢出一條血路來或許還有一線希望,否則等待他們的將是萬劫不復的結局。
這時,門卒也已經反應過來,這些人乃不法的賊人,意圖強行闖出城去,他們都是三衛軍究竟戰陣的軍卒,豈會尋常的門卒可比?完全沒將三個小蟊賊放在眼裡。
“哼哼!老子手正癢癢的緊,今日正好拿你們這三個小蟊賊練練手,解解乏!”
軍卒手下哪裡肯留情,躲過了薛姓商人的一刀,那名大喝的家丁也緊跟著劈過來一刀,在躲過第二刀之後,他猛然抽出腰間的雁翎刀抬手就砍了過去,電光石火間,速度快的驚人。
遠遠狂奔而來的朱運才眼看著雙方動起手來,心下憂急如焚,他知道現在守衛南京內城城門的都是久經戰陣的三衛軍老卒,出手就都是殺招,萬一他們三兩下將這三個人都砍成了肉泥,自己要三坨肉泥還有何用?
“刀下留情!我奉鎮虜侯鈞命擒拿此三賊,只可活捉不可格殺!”
情急之下,朱運才抬出了鎮虜侯的名頭,他十分清楚若是提自己的職司差遣,這些驕兵悍將不會有人將自己放在眼裡,但是若提及鎮虜侯便不一樣了,這些人還沒人敢違抗鎮虜侯的軍令。
只是朱運才的喊話一出,那連躲兩刀劈砍的門卒已經雁翎刀出鞘,砍向了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名大吼大叫要殺出一條血路的隨從打扮之人。這一刀沒有什麼花哨的章法,只是又快,又準,又狠。
那名隨從顯然是戰陣廝殺經驗不足,之前一刀看出去用了十成十的力氣,刀身劈空之後,身子便在隨著鋼刀的慣性失去了平衡,整個人斜著向前衝去,以防跌倒在地。而門卒的那一計又快,又準,又狠的一刀,便在此時斜斜的砍了下來。
隨從想躲卻是已經收身不及,眼睜睜的看著大明制式雁翎刀自上而下斜斜的朝著自己左肩劈砍了下來。而也就恰在此時,朱運才刀下留情的話喊了出來。不過,此時卻已經收刀不及了,就算那軍卒動作再快也無法在這種力道用老的時刻從容收刀。
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嚎,雁翎刀撕裂了那隨從的粗布衣上,割開皮肉,切斷了骨頭,而後鮮血四處飛濺,就像一朵綻放的猩紅牡丹,一條結實的臂膀在鮮血淋漓中跌落於地。
僅僅一刀就重創了三個賊子中的一人,薛姓商人似乎從未見過這種薛姓場面,驚得身子顫抖不已,甚至一雙手連剛刀都無法握持,噹啷一聲鋼刀跌落在地。緊接著,一股強烈的嘔吐之意從肚腹中湧了上來,他再也認不住,趴在地上死命的嘔吐起來。
軍卒又將目光轉向了那個立在當場手持鋼刀卻並未及時出手的另一個從人,此刻他已經聽清了朱運才的喊話,因此便失去了痛下殺手的**,反而以貓戲鼠的目光盯著他。
“識相點就趕緊乖乖的放下手中鋼刀,跪在地上投降,否則!”他冷笑了一聲,又一指在地上打滾慘嚎的斷臂從人,威脅道:“看看此人,就是你的下場!”
朱運才快馬已經奔到了近前,他甚至連馬都沒停穩,就偏腿跳了下來,急急的奔了過來,三衛軍軍卒的厲害他今日算是見識了,在兩個人的圍攻之下,這名普通的軍卒只輕輕一招就重創了一人,嚇傻了一人。他生怕那門卒殺的興起,又將面前的那個從人也殺了。
也就在此時,“咻”的破空之聲在耳旁劃過,朱運才難以置信的看到那軍卒右臂上竟插著一支羽箭!
第七百六十章 奪門之戰
突發狀況讓朱運才錯愕不已,剛剛還勇悍無比的門卒右臂上已經被羽箭重創,甚至連那三名狼狽不堪的賊人都驚訝至極。不過,事態的發展沒留給他們繼續錯愕的時間,如飛蝗一般的羽箭頓時紛紛而至。很快就有幾名皂隸中箭跌落馬下,朱運才何曾見過這等架勢?他本來是行獵的獵人,如何轉瞬間就身份調換,變成了待宰的羔羊?
到了此時此刻,朱運才也顧不得什麼體面了,趕忙一骨碌滾到身邊中箭倒地,不知死活的皂隸身邊,希冀以此來逃過如雨落下的羽箭。再看那幾名守城的軍卒,右臂中箭者陡然喊出了淒厲的警告之音。
“敵襲!敵襲!”
弓弩乃是朝廷嚴格管制的武器,私下持有者從來都以謀反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