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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部分

絕,只怕你離了南京城也難立時回返吧?”

問這句話的同時,朱運才又將手伸向了那一疊薛錦龍交上來的路引,手指輕輕一捻,一張引號即兌的票據便顯露了出來,上面的數字讓他眉毛不自覺的跳了跳,心中又暗道:好大的手筆,不過是開據一個出城的路引就敢這麼捨得下血本,此人若沒有鬼,他的朱字就敢倒過來寫。

不過他暫時還不想打草驚蛇,於是極為麻利的將那張銀號票據從中抽了出來,將之藏在袖口中,然後自然的將那一疊路引履歷漫不經心的翻看了幾遍,又遞了出去。

“取回吧!出城的路引可以開據,只是本官還要好心提醒你,眼下應天府以西就是連綿的戰火,出了南京,只怕官軍雖多也難保一路平安啊!”

江西商人薛錦龍謙卑的笑著:“承蒙明公抬舉提醒,草民不勝惶恐,只是惦記高堂安危,無論如何也得回去!”

這一番對答滴水不漏,而且還極為得體。朱運才暗暗讚歎,如果不是自己已有先入為主,只怕也會被此人的孝行所感染,都說商人重利,輕離別,而今此人這番做派又怎能不博人好感?

但是,朱運才憑藉直覺,愈發覺得此人對答如此滴水不漏,便越是有問題,且先讓他自以為得計,自己也好放長線釣大魚,他相信在此人的背後一定會有驚人的發現。

一旁書辦早就將路引填好,便循例又問:“可有隨從?”

薛錦龍又恭謹的回答:“有從人二名!”

“好!請代為填寫姓名籍貫。”又是一番周折後,書辦最後囑咐道:“請讓隨從往皂隸處驗明正身!一切手續便悉數完成了!”

“是,是,是!小人記下了!”

等那江西商人剛剛出了簽押房,朱運才趕緊招來了一直跟隨自己的心腹家丁,低聲對他交代了幾句,使他死死的盯住此人。

那家丁點頭應下,便也出了簽押房,不一會的功夫,他就瞧見了薛姓商人,果見他領著兩名從人急匆匆出了應天府衙。於是他叫上了兩名身著粗布衣的皂隸趕緊跟了上去,一連拐了幾個巷口,那家丁果是恍然,暗贊自家老爺所料不錯,這個江西商人有問題。

那江西商人領著兩名從人進了一所不大不小的宅子,大約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便又急匆匆出來,身後同樣跟著兩名從人。但是經過家丁在暗中的仔細辨認之後,卻赫然發現,跟在他身後的已經不是進院子前的那兩個人了。家丁連忙遣跟隨自己的一名皂隸回應天府向朱運才報信,以使自家老爺早做準備。

朱運才得報後大喜過望,心道一整日的辛苦沒有白費,終於等到了結果。他決定親自帶人去抓捕,捕拿人自然還是用應天府的皂隸順手,他在專人南京工部郎中之前就是應天府的通判,自有一批用習慣了的人。他就帶著這些人浩浩蕩蕩的出了應天府,直奔城西的石城門而去。

一行人快馬加鞭,不小片刻功夫就趕到了石城門,朱運才為了不以快馬驚了那行事可疑的江西商人,距離城門還有一個巷口的時候便與眾人放慢了馬速,慢慢向城門而去。

誰知到了城門口卻不見那江西商人,就連事先約定好,在此處一同回合的家丁也不見蹤影。朱運才心下慍怒,覺得自己這家丁何時做事也這般不靠譜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忽然有人急吼吼的跑了過來,邊跑還衝著朱運才一干**聲喊道:“不,不在石城門,他們,他們在,在定淮門那……”

等那人跑的進了,朱運才發覺此人不是應天府的皂隸嗎?雖然穿著粗布衣衫,但他還是認出了此人。朱運才情急之下緊走幾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那布衣皂隸的衣服領子。

“你說甚?賊子在何處?”

皂隸本來就上氣不接下氣,被朱運才一揪,更是呼吸困難,“賊,賊子,賊子在定淮門!”

朱運才罵了一句:“險些壞我大事!都給我上馬,走,去定淮門!”

定淮門在石城門西北方,兩廂距離不是很遠,朱運才狠夾馬腹,片刻功夫就風馳電掣的到了定淮門。眼睛尖的皂隸一眼就瞧見了與守門軍卒理論的那薛姓江西商人。那商人身後的隨從腰間都有防身的鋼刀,只是右手都扣在了刀柄上,顯然是高度的緊張戒備。

而急促的馬蹄聲顯然讓這兩個人受驚了,回頭張望之下不禁失聲道:“不好,官軍來了!”

與此同時,那江西商人也發現了嚯嚯而來的應天府皂隸,雖然不是官軍,對它們而言也絕對不是好訊息。到了這功夫,他能做的除了面如死灰,便還是面如死灰。

其中一名隨從陡然抽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