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文化的賴嬌道:“阿嬌,你可知道這皮匠是什麼意思,這二字又怎麼寫?”
“皮匠可不就是滿大街擦皮鞋的皮匠麼?皮,吹牛皮的皮;匠,小小粉刷匠的匠。”
“端木遊”被她的詼諧說法引得哈哈大笑。
“錯了,不但意思錯了,連字也錯了。”
秦瀅羽微笑,手沾茶水在桌上寫出關鍵字眼。
她和口解釋。
“‘皮匠’實際上是‘裨將’的諧音。”
“‘裨將’在古代是‘副將’的意思,這句俗語原意是指三個副將的智慧合起來能頂一個諸葛亮。”
“可是後來,在流傳過程中,不學無術的無知之人竟把‘裨將’說成了‘皮匠’,你……明白了嗎?”
賴嬌頻頻抓腦袋,“哦……原來竟是這樣啊!”
武贏天小有吃驚,“還別說,連我都一同受教了。”
他自省道:“以訛傳訛真是誤人子弟,好慚愧,連我都一直以為是嬌妹所說的那兩個字。”
話語聲轉換為細密的咀嚼聲,三人繼續吃菜。
片刻之後,妖精以打消對方念頭之心啟話道:“說實話,我此去天津前途未卜,時間上也無定數,不知折騰到什麼時候才能夠回來。”
目光來回地掃問:“討債是非常磨性子的耐心活,興許會耗上一月兩月的,你們真要跟著去?”
“去!”
姐妹倆不假思索的回答叫問話者又是一愣,菜夾到嘴邊都入不了口。
既然漫長的時間都阻礙不了旁人的決心,武贏天就只好儘量往好處去想地應承下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行,那你們今晚就準備準備,明個一大早咱就出發。”
“端木遊”喝了一口茶水颳去嘴裡的油膩和心裡的堵。
他爽出妖霧道:“說句大言不慚的話,有咱們三個臭皮匠輪番著去給官大爺擦皮鞋,皮鞋一定是擦得諸葛亮,沒準還真能擦出雞蛋蠻多的銀行存款來。”
鶯燕微啼。
小作熱場之後“他”妖霧濃滾道:“若是最終一無所獲,辱沒了三個臭皮匠的千古威名,那咱們也灑脫點。”
賴嬌插言:“怎麼個灑脫法?”
“端木遊”夾起菜,“乾脆就一了百了,連謀生的傢什也不要吝嗇了,把餘下的鞋油一股腦地全塗抹在官大爺的臉上,來個徹底的空手而歸。”
他把菜往嘴裡一塞,西廂房的笑聲清倉大甩賣。
還算可心的飯局終於在稍後散場,“端木遊”穿過迷宮來到自己的居所,他拿出鑰匙準備開門,卻見鎖邊的門縫上卡有一張小紙條。
端視完畢,這份無聲的邀請令武贏天啞然起笑,此前聽得劉秉坤曾去自己的門前轉悠過,原來他是專門來幹這個。
“端木遊”捏著紙條轉身行了幾步,踏入未閉門的北屋。
輕輕的敲門聲伴隨著壓聲的話語,“老爺子,我來了。”
斜躺在搖椅上半眯眼聽收音機的劉秉坤調低音量正欲側身開口,妖精已是飄然迅移來到人後。
他在人耳邊低聲搶話。
“啥也別說了,我知道老爺子您不滿什麼。其實西邊的人並不是我們想象中的那樣不堪,有苦衷的,大有苦衷。”
“今天我接近她們純屬偶然,但卻帶給我無比的震撼,相信我會讓她們徹底發生改變,請您拭目以待。”
劉秉坤的眼睛把來者的臉上下左右瞅了個遍,“算你還識相,我還以為你這臭小子是扶不起的劉阿斗,自甘墮落。”
說著,他的頭已是扭回去,“害得我提心吊膽地擔心了老半天,生怕你吃完飯就順便掩門閉戶,直接睡西屋了。”
夜來客笑道:“老爺子您還有別的事要吩咐嗎?”
“沒了沒了。”
劉秉坤怡然地將音量旋大。
他臉也不回地揮手送人,“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早點休息吧。”
回走時他伸手一觸,白日裡的晴朗好天氣使得晾曬的衣物已乾。
武贏天將它們悉數收回來,該鋪就的鋪就,該摺疊的摺疊,整理完畢之後,房間裡的氣息已不再是身主熟悉的那股子氣息。
這一覺他睡得甚好。
[次日之晨……]
武贏天穿上了職業化的襯衣長褲,把皮鞋也打理得光可鑑人。
討債這種性質的職業對於妖精和其身主而言都很陌生,一時間也沒什麼頭緒,只是做好了走一步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