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如此輕易地尋到解決問題的方法。”
“我也只是對長公主當時所講的新婚夫君暴斃一事心生好奇,才會多注意了些。”秦隱道,“今上能謀劃出如此一石二鳥的方法,其實也算是個妙人。”
“妙人?”俞雲雙的眸光一凝,搖頭笑道,“也是,若本宮不是那個被算計之人,怕是也會如此認為。”
秦隱向前傾了傾身,開口問道:“長公主對於此事,怕是還無法釋懷罷?”
“那是必然。”俞雲雙坦然承認道,“任誰被自己的從小寵愛的弟弟算計,也不會如此快釋然。”
秦隱聞言卻沉默了。
俞雲雙側頭看向帳中,調侃道:“怎麼,莫不是秦隱公子也有個如此的弟弟,所以感同身受?”
秦隱音色清朗道:“秦隱孑然一人,已然沒什麼親人在世。”
秦隱說這話的口吻十分淡漠,卻引得俞雲雙一陣唏噓。俞雲雙與俞雲宸和睦相處了十多年,關係卻在先帝駕崩那日一朝破裂,如今這世上唯一的一個至親之人處處針對於她,也不知道是自己這般辛苦一些,還是秦隱那般淒涼一些。
熏籠上的藥壺雖然已經被人拿起,內室瀰漫著的藥香卻久久沒有散去,隨著熏籠嫋嫋溫熱在屋內一層一層化開。俞雲雙靠在床腳的床柱上,而秦隱則靠在床頭,兩人之間隔著一道月白色的紗幕,一時間各懷心思,誰都沒有說話。
半晌之後,俞雲雙梳理好了心情站起身來,將一直墊在背後的藤枕拿起,對著秦隱道:“你將蒙叔支走便是為了與本宮說這些?快些將藥喝了罷,若是完全放涼了,對胃不好不說,藥效也沒有那般好了。”
帷幔卻一絲起伏都沒有,放在床沿的白釉瓷碗也沒有被人重新拿起來。
俞雲雙轉了轉有些發僵的脖頸,見狀詫異道:“難道你是真的怕苦?”
“長公主這一路上雖然沒有刻意隱瞞身份,但是如今畢竟身負淮陵侯世子一案,自然越少人知道長公主的身份越好。”秦隱說完,低咳了一聲,這聲咳與其說是因為病情,倒不如說是在掩飾尷尬,“我雖然確實有將蒙叔支開與長公主說幾句話的心思在,但我若只是隨口一說,蒙叔也不會這般容易地離開。”
俞雲雙紅潤柔軟的指尖輕觸著手中枝條柔韌的藤枕,失笑道:“原來如此,不過比起公子替本宮考慮這麼多,本宮倒是覺得公子如此怕苦這件事更加有趣一些。”
秦隱撐著床榻坐直,聽到俞雲雙的調侃,有些尷尬地側過臉面向床榻的內側。
俞雲雙顯然也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倒也不再打趣他,開口一本正經道:“不過還是多謝公子在殷城中為本宮瞞下身份。”
秦隱轉回頭來:“此事無需謝我,反正瞞得過初一,瞞不過十五,再過不了幾日,不只是殷城,只怕連凌安城都會傳出淮陵侯世子在與長公主大婚當夜暴斃的訊息。正如長公主所說,這般離奇的事情,坊間最愛流傳。”
俞雲雙嘴角的笑意一僵:“我方才也只是調侃了你兩句,你卻處處將刀子往本宮心口上戳。”
從鼻腔間傳來的輕笑聲十分悅耳,沾染著滿室的淡淡藥香,風流無邊。
俞雲雙纖長濃密的睫毛呼扇了兩下,對著秦隱道:“其實本宮自從今日進了你的屋子便十分好奇,傳聞中你無論見誰,中間都會隔一道屏風,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秦隱頓了頓,而後口吻半真半假道:“可能,是因為我的面目十分醜罷。”
俞雲雙輕哼了一聲,將手中的藤枕正正擲向了帷幔的縫隙。
層層帷幔被藤枕所帶起的勁風掀起,卻在將將拂開最後一層紗簾的時候,被床榻上的人穩穩接住,月白色的輕紗如瀑一般重新垂下,將床榻嚴嚴實實遮蓋住。
俞雲雙目不轉睛地盯著床榻之中,卻連那人的指尖都沒有看到。失望地嘆了一口氣,俞雲雙擺手道:“罷了,既然你這般謹慎,必定有什麼難言之隱。”
秦隱口吻帶著幾分柔和:“多謝長公主。”
“時辰已然不早,本宮也該走了。”俞雲雙抬眼透過鏤空雕花的窗牖看向外面的天色,“待到蒙叔回來,還請公子替本宮向他道聲別。”
秦隱眸中的笑意微微收斂,開口問道:“你要回凌安了?”
“若是此刻再不走,只怕又要在殷城多留一日了。”
“一路順風。”秦隱說完,泛著淡淡琥珀色的眼眸輕輕一轉,勾出一尾精緻弧度。將已經快要走至門外俞雲雙喚住,秦隱道,“長公主既然知道隱閣,必然知道隱閣在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