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官輸了這一會合。他被人取而代之。此後是沒完沒了的任務說明會,我都成會議的女僕了。這是新來長官的第一把火。他高瞻遠矚地著手樹立自己的權威,因為他把前任的離職歸結為我不服管理的結果,而他絕對無意步其後塵。
第九章 伊朗的死亡遊戲(7)
這種在壓力之下有意為之的彙報一點意思也沒有。為了搞點氣氛,我開始和一幫同事胡說八道。我用一種講故事的口氣做開場白:
“很久以前,波斯國裡有一個窮鞋匠,叫做阿里巴巴。他勉強養活老婆和兒子,還有一頭瘦兮兮的替他運木頭的小驢子”
一個同事糾正道:“他是伐木工。”
“伐木工?”
“如果他是鞋匠,要驢子和木頭幹什麼?”
“他是個阿拉伯人。他用棍子打驢子,好讓驢皮能變成棕紅色。”
“有道理。”多夫也參加進來了。
新指揮官認為該他控制場面的時候到了。他面無表情地命令道:
“現在開會。魚兒,你先開始。你的報告不夠簡潔明瞭。那不是什麼報告,是《讀者文摘》的文章。”
我鄭重其事地做出申辯。
“事實都在裡面。”
“也許吧,但需要進一步提高。”
“如果我提高了,報告不就變成斯蒂芬…金的小說了。”
“我們之間有些誤會。重新開始吧。”
這種前景展望迷惑不了我。我低聲抱怨了幾句。指揮官聽見了,很生氣。
“你在抱怨嗎?”他質問,有點恐嚇的意思。
“是的。”
“我記住了!這個我們可以待會兒再說,多夫,你先說說‘悖行訓練’是怎麼回事?”
他顯然是想找茬。多夫試圖平息事態。他說:
“還不能完全說是‘悖行訓練’。現在談這個話題,時間和地點都不合適。”
“不,就現在談!你還在學Krav?”新指揮官問我。
“是的。”
“要是勒令你停止呢?”
他真正叫我生氣了。我決定要他好看。
“你真重視。”
“回答我就可以了,不需要評論。”
“要知道,兩分鐘前你還在說‘必須提高’。”
“如果勒令你停止,你還繼續嗎?”
他要想玩《Los Angeles法律》這套把戲,也得看看是和誰。我改變態度,換上博學之士一本正經的腔調,背了一段:
“這個問題是一種挑釁,目的在於控告我有嚴重的罪名。我不欣賞這樣的方式。所以,我拒絕回答並要求律師到場。”
“我同意她的觀點。你不能用這樣的方式提問。”多夫忍住笑,幫我強調了一句。
“你還要練多長時間Krav?”
“只要教官不反對。”
“不會太長時間,”多夫再次打斷。“我們等會兒再說這個。轉入正題吧。”
“不錯,說說任務!如果這種悖行訓練讓她變得亂七八糟,那就是時候剎車了。”
我迅速糾正他:
“恰恰相反,多做訓練就是為了不至於亂七八糟。”
“我們不可能允許你把執行任務當成Krav的實習場地。”
“這是曲解。你偶爾也想過我怎麼能夠生還嗎?並非低下腦袋束緊褲帶就辦得到。”
“這一直你的理由。”
“這一直是我的擔心。我當然知道這和你無關,可是對我來說,這事關重大。我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你,我打心眼裡就不想參加你這些迷人的會議!”
“過去,沒有Krav Maga你不也總是回來了。”
“如果它毫無用處,那你何必那麼在意我繼不繼續?”
“這不僅僅是Krav Maga 的問題,而完全是你態度的問題。”
這回是指揮官的同僚來打圓場了。他希望能暫時打斷我們的爭執:
“談正事吧。我們回頭再說這些。”
可是那一個怒氣未消。他衝著我喊叫:
“你執行任務時的態度是完全錯誤的!”
“可能吧。如果你覺得自己幹得好些,你來。我沒意見!”
“這是第一次,我說的話沒有回應。如果你繼續這樣下去,我不會放過你。你得學會服從和尊重。”
第九章 伊朗的死亡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