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極少露面,在夜間容易把它引出來。”
“你想下水?”
謹逸搖搖頭:“不需要的,傳聞夔牛極好音律,想引它出來不一定非要下水。”
他對清杳笑了笑,右手攤開,轉眼手心便多了一管洞簫。
清杳明白了謹逸的意思,也回以一笑。未等謹逸明白過來,她伸手輕輕一拂,眼前陡然多出了一張石桌和兩條石凳。她再一揮,一架古琴靜靜置於桌上,琴絃在月下反射出細細的微光。
“不如我們合奏一曲吧,看夔牛會不會早一點出來。”
話畢,清杳坐了下來,十指靈巧遊走在琴絃之間,樂曲聲宛如高山水澗中的清泉滴落,又像海上明月初升時灑下的輕紗,美妙至極。
謹逸萬萬沒有料到清杳的琴藝竟然也如她的容貌一般,足以令人驚豔。等他意識到清杳所撫曲目居然是《碧落煙引》,著實吃了一驚。《碧落煙引》曲調萬變,九天之上唯有天后能掌控。而清杳的琴藝絲毫不亞於天后,相比之下更多了三分空靈,七分寂靜。
“你會彈奏《碧落煙引》?”謹逸緊鎖眉頭,雙眼一動不動盯著清杳看。
清杳沒有回話,彷彿早已沉浸其中。
謹逸痴了一會兒,然後將洞簫置於唇邊,悠揚的樂曲緩緩而出,和清杳的琴聲相得益彰,配合得天衣無縫。
《碧落煙引》本是琴曲,能用蕭把它吹奏到如此境界,造詣也絕非一般。清杳心想,原來謹逸也是知音之人。如此,甚好。
一曲未完,海中忽然出現了巨大的浪濤,攪碎了海面上的月光。一頭無角的青黑色巨牛衝破水面,轟然掙扎而出,頓時波濤湧起,浪花四濺。等到身子完全呈現在水面上,清杳才發現它居然只有一條腿。
忽然,狂風四起,海水被掀起,浪濤驚天。大雨也伴隨著狂風驟然而至。剛剛還明月高懸的天空在瞬間被烏雲遮蔽,一片黑暗。
謹逸卻異常興奮。狀如牛,蒼身而無角,一足,出入水則必風雨一切皆如典籍所記載,剛才出海的異獸果然是夔牛。
他一躍飛至空中,右手拇指和食指一捏,幽藍色的火光從指尖跳躍而出,慢慢升起,如日月懸在山頂,霎時整座流波山亮如白晝。
夔牛已經完全露在海面上,它的單足踏在水上,卻不沉下去,一雙眼睛絲絲盯著謹逸和清杳,兇光迸射。忽然,它張嘴一聲咆哮,聲如驚雷,清杳覺得腳下的地面也震了一震。
趁著夔牛張嘴咆哮,謹逸猛然往前衝去,不知何時他手中多了一把劍,一劍劈下,眼看就要擊中夔牛的頭頂。夔牛腦袋一晃,張嘴吐出一股巨大的水柱,直直衝向謹逸。謹逸只好暫時收劍,一掌將水柱打散。
夔牛雖然只有一條腿,行動卻極其靈活。清杳甚至沒看清楚它是怎麼移動的,待浪花退去,它竟然已經衝到了謹逸身邊。清杳想上去幫忙,天綃綾剛從袖中飛出,她想起路上謹逸曾言明她只需要在一旁觀望既可,頓時又隱去了術法。
謹逸畢竟是天帝的孫子,靈力自然比普通神仙要高出許多。他沒有避開,反而向夔牛逼近,劍光閃爍,沒多時就劃破了夔牛的背部,露出裡面的血肉。夔牛吃痛狂嘯,謹逸等的就是這個時候,他手中的劍忽然長了一尺,一劍刺向夔牛的嘴巴,然後往旁邊一撬,一塊白色的東西飛了出來,落入他的手中。
夔牛齒既已到手,謹逸無心戀戰,收起劍轉身離開。誰知夔牛不肯輕易罷休,它中了一劍,又硬生生被撬掉一顆牙齒,疼痛難忍,頓時狂性大發,咆哮著往謹逸撞去。
“小心——”清杳驚呼。
謹逸已經察覺,他猛然轉身,右手聚集靈力,強烈的白光從掌心發出。
“不要傷它——”清杳大聲阻止。
謹逸聞言趕緊收掌,但已經來不及,白色的光球脫離他的掌心直直打向夔牛的頭頂。清杳不顧一切衝到夔牛身前,迅速佈下結界擋住光球。但是謹逸的靈力太過厲害,白光衝破結界,正中清杳的胸口。
草木生香菸隱隱(四)
“不要傷它——”清杳大聲阻止。
謹逸聞言趕緊收掌,但已經來不及,白色的光球脫離他的掌心直直打向夔牛的頭頂。清杳不顧一切衝到夔牛身前,迅速佈下結界擋住光球。但是謹逸的靈力太過厲害,白光衝破結界,正中清杳的胸口。
清杳哇的吐出一口鮮血,如枯萎的白色花朵,被風一吹便從枝頭飄落。謹逸大喊一聲“清杳”,衝了上去,在清杳掉進海里之前接住了她,飛回地面。
“清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