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愚蠢。
而城頭下這些守軍之所以不喜歡蘇牧,完全是心裡的情緒在作祟,或有嫉妒,或有質疑,更多的是心裡的不平衡。
他們在戰場上生死廝殺,為保衛杭州做出實實在在的犧牲,可蘇牧呢?當大家拼死搏殺的時候,他在哪裡?
他到底有沒有傳聞之中那麼神秘而強大,為保衛杭州預早做出種種謀劃和準備?
這個問題有人相信,也有人質疑,但有一件事,連蘇牧本人都無法反駁,那就是從開戰至今,他還沒有上過一次戰場!
或許這也是唯一一個他們能夠找得到的理由,以此來勸服自己去憎恨蘇牧。
很多人也會在想,城中的文人士子都在白虢書院做文書工作,以他們的方式來戰鬥,蘇牧沒有上過戰場又有何可質疑的?
但他們又很快自己否決了這種想法,因為蘇牧從來就不是文人,他鄙夷杭州文壇,不屑與杭州文人為伍,假清高又目中無人,連杭州第一才子的名頭,人家都不稀罕,大家又何必將他當成文人?
其實他們都不願意承認,自己在城頭出生入死,用性命來搏殺,憑什麼蘇牧遠離戰場,坐在書房之中寫寫畫畫,就能成為杭州城的救星?
有一些付出和犧牲無法看到,甚至無法感受得到,但並不代表沒有任何的作用,只是人們已經習慣了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並不願意去承認他的價值所在,僅此而已。
宋知晉被斬之後,主要勢力早已北遷的宋家更是一落千丈,宋知謙的家主之夢也徹底破滅,只能投靠了焱勇軍的那個校尉姑爺孟璜。
關少平看到孟璜攔下了蘇牧,心裡也是有些煩悶,且不說如今決戰在即,軍士需要抓緊時間備戰,單說這麼一鬧,軍心士氣必然會受到影響。
軍營跟其他地方不一樣,蘇牧確實沒有上過正面戰場,也沒有足夠的資歷能夠服眾,如果他幫蘇牧出面鎮壓,勢必會引起孟璜和諸多軍士的不滿,進而挫敗了本就不算高漲計程車氣。
蘇牧想要在軍中立足,也只有靠他自己去面對和措置,再者,蘇牧只是都虞侯,而孟璜卻是與李演武一般的實權果毅校尉,手底下三百多人,身份地位絕不是蘇牧能夠相提並論的。
蘇牧明顯對孟璜並無太多的敬意,甚至一開口就嘲諷對方是無聊之人,沒有絲毫的顧忌,且不說他動不動禮貌,單說這軍中規矩,就已經足夠將蘇牧壓死了。
果不其然,孟璜見得蘇牧這等目中無人,當即怒火中燒,用刀尖指著蘇牧罵道。
“呔!好你個潑膽的白臉兒!何敢冒犯至此!俺們整日裡殺敵流血,沒來由被你這等樣的無用廢物折辱!還不快快下馬來賠罪麼!”
孟璜久混軍旅,深知這些糙漢子的脾性,這麼一提醒,諸多軍士果然看到蘇牧以及麾下錦鯉營的人手,一個個衣甲光鮮,沒半點髒汙和血跡,再看看自己人不像人鬼不似鬼,頓時群情激奮起來!
蘇牧自然看出了孟璜的意圖,哪怕撇開宋知晉這節不說,自己想要在軍中立足,受到排擠和欺負也是人之常情。
但他們並沒有蘇牧的見識,在蘇牧的印象之中,這場圍攻杭州的戰役,最終是以方臘叛軍勝利而結束的,也就是說,叛軍遲早有一天會攻陷杭州,甚至因為宋知晉等人的從中作梗,這個時間點會提前很多!
說得更晦氣一些,說不定今日就是叛軍破城的日子!
也正是因為有了這一層的顧慮,蘇牧才不得不提前將研製了好幾個月的半成品,全部都搬了出來。
他並不認為自己的東西能夠改變歷史,反而覺得這些東西並不能讓他滿意,距離他的預期目標實在相差太多。
但他也很清楚,今日的總攻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杭州城就算不被攻破,也會被打殘,以後這些東西根本就沒辦法再派上用場,自己的所有努力和嘗試都將白費,還不如拿出來試一試,權當是死馬當作活馬醫罷了。
所以他並不想理會孟璜,就像以往他不像跟那些書生文人來往一般,就算得罪你又如何,等方臘叛軍攻進來,能不能活下去還是兩說,有這個功夫鬥嘴,還不如趕緊填一下肚子,多回復一些力氣,就能多劈砍出兩三刀,活命的機率也就大一些。
念及此處,蘇牧心裡再也沒什麼顧慮,也懶得下馬,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便夾馬繼續前行。
“知道了,麻煩讓一下。”
“知道了,麻煩讓一下?!!!你以為你誰啊!!!”如果說先前蘇牧惹怒的只是孟璜,尋常軍士對這位已經人盡皆知的第一才子還保留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