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行為感到好笑,一往情深的單相思是不會有什麼結局的,難道非要等到幻想被撞擊得粉碎才黯然回首嗎?
想起自己以前真是太傻,為一個永遠得不到的影子苦苦折磨自己,她不願再過那種夢中笑醒,醒來卻無限淒涼的日子。
以前總認為,為自己心中的情人痴痴守候是幸福的,哪怕這種守候毫無實現的可能,現在才發現,自己不是那種女人,她需要的是真正的熱情,真實而不是夢中的幸福。
她停下了腳步。
衛紫衣也停下了,轉身望著梅冰豔,似乎已透過梅冰豔淚水朦朧的雙眼看穿了她的內心,衛紫衣誠懇地道:“並非每一種相遇都是緣分,我承認,是因為我含糊不清的態度使你誤會,我的確已有了心上人,一個別人永遠無法替代的女人。”
任憑雙眼淚水流淌,梅冰豔只是不說話。
衛紫衣深知,此刻自己的任何一句話對梅冰豔都是傷害,他深深地嘆息著。
梅冰豔忍著,開口道:“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以為自己的痴心可以打動你,可是事實上沒有。你根本就是一個沒有心肝的人,我發現我錯了,錯在以為你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沒有你我就活不下去,你以為天下除了你,男人都死光了?”最後她的聲音已變得淒厲。
梅冰豔的話就像鞭子,一句一句地打著衛紫衣,衛紫衣靜靜地聽著,既沒有反駁也沒有發怒,男人與女人之間,在感情上的問題上根本不存在著誰對誰錯,錯的只是命運。
衛紫衣深深地嘆息,梅冰豔無疑是一個很好的女人,世上十分之九的男人都可能會為她而瘋狂。
而衛紫衣卻不會,因他已有了秦寶寶,一個調皮可愛、毛病多多的小淘氣。
衛紫衣早已決定和秦寶寶相伴終生了,雖然到目前為止,秦寶寶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是個女人。
梅冰豔的一張粉臉已變成了鐵青色,她無限怨恨地看了衛紫衣一眼,以前的一腔柔情已化作刻骨仇恨,她冷冷地看著衛紫衣,忽地轉身離去。
衛紫衣一直靜靜地站著,很久很久以後,他還是一動也不動,梅冰豔臨去時的一瞥使他覺得自己成了罪人,無論是有意或無意,自己都算害了梅冰豔的一生。
愛到盡頭就是恨,刻骨的愛往往就是刻骨的恨,衛紫衣終於長長地嘆了口氣,看著天邊被落日染得血紅的晚霞。
他漸漸覺得身子有些發寒,心頭也莫名其妙地產生了恐懼,這種恐懼感很熟悉,衛紫衣在十年前和一名崆峒高手比武時,就會有過這種感覺。
那一次他雖然勝了,卻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個月。
如今這種感覺又來了,衛紫衣轉目四顧,卻什麼也沒有發現,他搖了搖頭,想擺脫這種恐懼,可是他很快就感到背脊上的寒意更甚,似乎有一雙仇恨的眼睛正盯著自己。
衛紫衣緩緩地拔出了劍,淡淡地道:“朋友可以出來了,要嘛不妨下手。”
他卓立在街心,左手倒提著銀劍,銀劍在手,使他立刻擺脫了恐懼,仍是靜靜地立著,只是神情已鎮定自若。
又等了很久以後,周圍仍是靜悄悄的毫無動靜,只是,那種無形的殺氣猶在,衛紫衣深知,自己的任何一個錯誤都會造成損失,所以他不動,一動也不動。
天上的落日在雲層中掙扎著不落下去,可是幾經跳躍後,終於還是隱入雲層中,天地一下子昏暗起來。
殺氣,忽地消失了。
衛紫衣立刻感到壓力消失,剛才的精神過於集中使他十分疲倦,此時,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回劍,奔跑,衛紫衣以最快的速度,幾乎是飛起來衝進了賭場,然後他就愣住了。
賭場中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而此時本應該是賭場生意最興隆的時候。
沒有鮮血、屍體、兵器,甚至連打鬥的痕跡都沒有,每一張賭桌都排得整整齊齊,上面的賭具也有條不紊地放著,偌大的大廳,此時是冷清清的。
衝入裡屋,也是一個人都沒有,秦寶寶、席如秀、張子丹、馬泰、戰平好像約好了,一下子全消失了。
廚房裡也收拾得乾乾淨淨,屋裡還瀰漫著藥味,可是爐火已熄滅多時,衛紫衣彷佛走入了一個墳墓,四周的空氣也彷佛凝固了。
衛紫衣沒有憤怒、驚恐、沮喪、不安,如果他憤怒、驚恐、沮喪、不安,他就不是衛紫衣了。
他很平靜地看著這一切,好像這一切很自然、很平常,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他在每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