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專門來找我的,讓我虛榮一下又有何妨?”沈安若掐著他的胳膊說,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那可不行,如果被員工和客戶們知道我被女色迷惑,以權謀私,玩物喪志,我以後哪裡有臉見人?”
隔日下了極大的雨,嘩啦嘩啦大半日都不見消停,哪裡也去不成,兩人窩在賓館裡下跳棋,她唯一勉強會下的棋。程少臣下榻的賓館環境極佳,很大的套間,遠山近水,此刻都朦朧在一團團水氣之中,如淡淡的水彩畫,雨滴持續落在屋外的鐵質欄杆上,發出叮叮咚咚的響聲。
程少臣狀態不佳,所以安若贏的次數不算少,她記得以前,他讓她三步是她輸,讓五步仍是她輸。
“咦,是我進步了,還是你退步?”
“我昨晚沒睡好。”程少臣哈欠連連。
跑到幾千裡之外的地方大白天睡懶覺總是太奢侈,於是程少臣提議:“我們玩刺激一點的遊戲吧,輸一局脫一件衣服好了。”
沈安若知道自己又要中圈套,抵死不從。
“膽小鬼。我的衣服比你少很多,而且我每局讓你七步好不好?”
當然仍是沈安若一敗塗地,潰不成軍。她先是耍賴要最後一起付賭資,然後輸到無可再輸時,就扔了棋局跳起來逃掉了。賓館的套間一共那麼點地方,她跳上沙發,又跑到桌子上,繞著房間折騰了好幾圈,最後仍是免不了被逮住。程少臣地把她壓倒在床上,邊上下其手邊氣息不穩地笑:“你惡意毀約,我要求雙倍賠償。”
沈安若被他弄得全身癢,連笑帶叫,直喊“救命”。
“你喊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你的。”某人奸邪地笑,露出瑩白的牙齒。
多麼惡趣味的一對夫妻。
窗外雨仍滴滴答答地滴落著,處處泛著溼氣,如同屋內這兩具激烈糾纏的身體,同樣的溼漉漉,汗淋淋。平靜很久以後,程少臣仍然伏在沈安若的身上,將臉埋進她的胸口,舔吮著她,像嬰兒一般含著她。她微合著眼睛,一手攬著他的肩,另一隻手蹂躪著他的頭髮,揉亂,用手指梳理整齊,再揉亂。難得他不反抗,平日裡他很討厭有人碰他的頭。他一直很安靜,她以為他已經睡著,正打算把他從自己身上輕輕挪開,結果聽到程少臣低低地說了一句:“沈安若,我們要個孩子吧。”
她頓住正在撥弄他頭髮的手,她聽到自己輕聲說:“好。”
他們認真地為這個計劃做準備。沈安若還特意忍了對磨鑽的恐懼,去補了所有那些只有一點點洞的牙齒。除了不得以的應酬,同事聚會都是能推則推,能躲則躲了。他們的公務聚會一向就是男多女少,這下惹得男人們直抱怨:“看見沒,再好的女子,一旦嫁人,也是這樣的面目可憎。等做了媽,完全就成了母夜叉。”程少臣煙癮不大,本來抽得就少,如今索性戒掉,酒也不怎麼喝,連回家都早了。
沈安若其實還是恐嬰,去查體時聽到醫院產房裡傳來啼哭,便覺得頭熱腳冷胃抽筋,但她至少已經可以面對。當人生有了新的目標時,一些習以為常的事情都變得不尋常。她採納醫生的建議,儘量不挑食,強迫自己吞一些平時不怎麼碰的食物,欣賞一些據說可以陶冶情操、改善心情的無聊音樂和電影,也在晚上打著哈欠拜讀了幾本厚厚的母嬰教育讀本。就連她素來認為的不過是男人女人不宜在公開場合進行且存在一定風險性的一種升級版體育遊戲而已的所謂床上運動,如今都變得神聖,彷彿某種神秘儀式。
不過並沒那麼順利。之前他們的防護措施太嚴密,所以沈安若總以為一旦失了防護,懷孕便是順理成章的事,顯然她太缺乏經驗。
第一個月,她第一次咬著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驗孕棒,後來程少臣說她當時臉上呈現出一種大無畏的視死如歸的神情。
第二個月仍是沒有結果。她嘆口氣,程少臣又說:“你明明就是一副如釋負重的樣子。”其實他冤枉她,她只是覺得,這好比大考之前,夜夜苦讀不能盡興地玩,終於解放之日就在眼前了,結果卻說考試延期,這緊張的日子還是要繼續,光明之路遙遙無期,真沮喪。
老中醫說她體質虛寒,比常人受孕機率小,想來是真的。所以到了第三個月,當程少臣又以一副樂在其中的姿態評價她的有趣表情時,她很是氣惱。明明是他的提議,結果緊張的是自己,而他卻在一旁看好戲,最後整晚都不願理他,連他打算碰碰她時都一把將他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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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實在太緊張了,所以才這樣。不如順其自然吧。”
沈安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