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子嗎?再者,離姐姐不在,要是出現反覆怎麼辦?”希和可憐巴巴的道。
“放心,阿蘭的施針術也是一流的——”蘇離緩緩道,胸口卻不自覺有些酸澀,想要說些什麼,卻終究頓住。只覺眼前人分明就在眼前,卻又好似隔了千山萬水。
這麼些日子的相處,希和也明白蘇離的性子,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這會兒既說要離開,怕是無論如何攔不住。
待蘇離去向顧秀文辭行,便想著該打點些什麼,好讓蘇離一路上舒舒服服的,又想到偏院裡依舊賴著不走的沈承,不覺越發頭疼:
為什麼想要留下的人不能留,想讓他離開的人卻偏是賴著不走?
“阿和說我嗎?”一聲輕笑忽然在窗外響起,希和嚇了一跳,下意識推開窗戶,卻正好瞧見沈承,正斜倚在窗外那棵高大的桂花樹下,神情又是戲謔又是揶揄。
這人什麼毛病!放著好好的路不走,偏要去爬高上低往樹上貓著。
希和下意識的想去拿旁邊的白紗,又想到什麼,索性仰起頭,絲毫不退縮的道:
“既然知道,還不趕緊走?”
本想著沈承瞧清楚自己的模樣,說不得會嚇一跳,真是害怕或者厭煩了,少賴在府中也好。
倒沒料到沈承眼睛一下亮了——唔,這般撅著小嘴,黑溜溜的眼珠一眨不眨盯著自己的模樣,當真像極了一隻可愛的小松鼠呢!
沒想到沈承會是這般反應,希和一時又羞又惱,剛要關窗,不妨一聲斷喝傳來:
“混賬,你怎麼敢——”
希和應聲瞧去,可不正是沈亭,正臉色鐵青的站在月亮門那處。
第27章 決裂
要說沈亭來時,心裡不是不打鼓的,甚而更多的,是如何也不能消去的愧疚——
自己怎麼會那般糊塗,酒醉之下,竟然和別的女人春風一度。明明自己心裡愛著的是希和啊!
有心把人給打發出去,沈亭又自認也算是有擔當的男人,如何能始亂終棄?再加上劉氏一旁苦勸,沈亭徹底沒了主意,昏昏沉沉之下就往外走,等站住腳才發現,竟是到了楊家門外。
既然來了,就索性進去吧,如何能想到,竟會瞧見這樣一幕——
沈承和希和言笑晏晏的樣子,再結合孃親之前的話,落在沈亭眼中分明就是郎有情、妾有意!更令沈亭無法接受的是,希和竟然沒戴面紗。
須知自及笄之後,除了家人面前,希和從不會摘下臉上的面紗。便是自己,也鮮少能有例外。還是一次偶然聽到老師和楊希言閒談,才能一窺緣由——
楊希言以為,愛美之心,概莫能外,世人看重容貌,本也無可厚非。只希和卻是父兄掌上明珠,絕不會任其在容貌上被人評頭論足。除非是品行俱佳,不以貌取人者,不然便沒有資格瞧見妹子的真容。
言下之意,能得希和破例者,十有八、九便是希和將來的相公。
沈亭每每以為,也就自己才有這等殊榮,著實沒料到,沈承這樣為家族所棄的浪蕩子竟也在希和心中有著非同一般的位置。不然,如何能讓他瞧見白紗下的容顏?且許是希和的眼神太過晶亮璀璨,竟是讓人連她臉上的青紫痕跡都能忽略,只勾的人心裡癢癢的,恨不得她的眼裡只有自己一個再沒有其他才好。
那黑亮瞳仁裡眼下倒是滿滿的裝了一個人,可惜卻不是自己。
一種沒來由的恐慌忽然襲上心頭,隨之而來的還有滿腔又酸又澀的嫉恨之意。
虧我之前還那般愧疚,那料到竟是已被辜負至此!
只痛恨的眼神沒有維持幾秒——
便是久經錘鍊的沈佑,尚且沒辦法在沈承冰冷的眼神下堅持多久,更遑論沈亭這樣的白面書生了?
那些責罵的話竟是硬生生嚥了下去,便是理智也全都回籠——
再如何狼狽,都無法改變沈承國公府嫡子的身份。便是沈佑也束手無策,何況自己這樣一個並無多少干係的遠房堂弟?
半晌終是吐出一口濁氣,拱手一揖垂眸道:
“見過堂兄,不知堂兄在此,方才是亭造次,冒犯之處,還請堂兄見諒。”
沈承這才緩緩收回視線,卻是根本不屑於搭理沈亭,再瞧向希和時,卻是又恢復了之前的憊賴模樣,哪還有之前半分鋒銳之氣?
“老太太說今兒要蒸糖糕呢,阿和你要不要去嚐嚐?”
沈亭的臉色又青了一分——果然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嗎?以為自己不知道嗎,老師家裡和國公府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