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反差。那身體的主人用一隻手抱住她的腰腳下踏風而去,黑色的衣裳因為風的吹拂而飄蕩起來,凌厲地拍打在她的身上。宮千緲突生恍惚,下意識地轉頭朝那人看去。那個人一身黑衣把自己包圍得極為嚴實,她什麼都看不見。頭上的帽子帽簷很深,硬是將眼眸和臉都遮完了。
她很想伸手去扯掉那些礙事的東西,突然,那個抱著她的人用一種低沉的嗓音說道:“別動,不然會死的。”
她聽得真切,那是一個屬於男人的聲音。“月——月兒,是你嗎?”她恍恍惚惚地喊出口來,出聲後又覺得很是不可思議。會是他麼,她的月兒,已經離開她去了某個地方的丈夫?那人沒有再說什麼,一口氣帶她飛出百里之多,登上一座高峰。
迎面的風吹亂滿頭的青絲,滿腹的委屈都在這一時刻湧了進來。她僵硬著身子,眼眸沒有焦距地晃過面前飛快來又飛快去的事物,整張臉都被淚水給沁潤了。他輕輕地將她放下扶她坐在一塊平坦的石頭上,黑色衣袍中的手瓷白乾淨,俯身來細細地擦去她怎麼都掉不完的淚水,道:“別哭了,你身子不好哭多了傷身。”
宮千緲木訥地抬起頭正對上他的眼眸,那正是一雙她見了不知多少次的銀紅瞳眸。他也不再掩飾什麼,拉下帽子來,一頭銀髮也跟著披散在肩膀上。輕輕地抱著她,聲音中竟帶著一絲哭噎道:“緲緲,求你不要傷心了,好嗎?”
第8卷 第809節:最後的決戰(五)
高峰上的山風甚是猛烈,銀色的發狂舞銀魅繚亂半空,他的臉色很是蒼白跟很多大病初癒的病人一樣。若非是他身體的溫度那麼真實,她肯定會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眼中刺入的日光太過於明亮讓她再次淚流不止。他慢慢地加重了力量抱著她,冰涼與熾熱碰撞起來,宮千緲突然覺得自己才是一個死人。
對,她就是一個死人,一個快要死的人。可他呢,他會好好地活著。好好地看每日的日出日落,享受著這塵世的諸多美好,或許還會遇到某個愛他的女人。她死了之後會去到什麼地方?回到現代麼?還是輪迴重新做人?老天啊,你一定早就知道他還活著吧。有些人有緣在一起,卻因為緣分到了盡頭後不得不離開。她想,可能真是到了說永別的時候了。
原來很多事情冥冥中真的已經註定了,不能改變啊!
“緲緲,你說句話行嗎?”白斬月很小心地吻著她的臉,沙沉的嗓音在耳畔迴旋起來。她每次都這樣不言不語的,白斬月真的害怕出了什麼事。他已經盡了最大的可能趕來,幸好她只是出了一招沒被刑天月發現,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他慎重地看著她的臉,似乎覺得她像是心事重重沉溺在自己的思緒中一般,心裡猜測可能是因為一時無法接受他又活過來的事情。畢竟連他都覺得自己是必死無疑的,她不信也是在情理中的事情。
宮千緲聞聲看著他,定定地看著就看著,白斬月手足無措地保持著抱她的姿勢接受她的審視。盞茶時間的模樣,她抽出手來把臉上的淚水擦乾,抽抽噎噎地道:“月兒,真好,你沒事。”
白斬月喜不自禁地道:“緲緲,緲緲,你剛才真是嚇到我了。我以為你不能接受我活過來的事情,我……”
“月兒,你真傻,我怎麼會不能接受呢。只是太過突然,難免大喜大悲。”語氣中多生出太多的無奈來,想好了要忍住眼淚的,可話出口的時候眼淚就控制不住了。她語含雙關,白斬月聽不懂倒沒什麼,可這確實是她現在內心真實的寫照。喜他生,悲兩人要再次陰陽相隔。眼眸盯著他好像告訴他這些事情,心裡又把所有話的揪緊了讓她無從而出。
他臉上滿是欣然的喜意,再次抱緊她喃喃道:“還好我們又再見面了,你不知道沒收到蝶精傳來的訊息我嚇得立馬就朝這裡趕來了。”
第8卷 第810節:最後的決戰(六)
“蝶精?”那個東西又是怎麼回事啊?
白斬月伸手來用自己寬大的袍子擋著她的後背,道:“緲緲,這裡風大我們進裡面去再說。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我也正好趁這個時候告訴你,免得你又胡來了?”說到胡來時,他臉上始終有種又心疼又指自責的神情,宮千緲明白他所指也不解釋什麼被他半抱著走進一個避風的大洞中。她剛才只顧著自己傷心都沒有注意,這個山峰地勢甚高,上面滿是亂石林立荊棘遍佈。
兩人進洞來了之後白斬月便去尋了些乾草鋪在地上讓她過來坐著,方才感覺到她身體的寒,故而在前面施法點燃了一個火堆來。宮千緲本能地要伸出手去烤火,但隨即馬上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