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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的同學。我們幾個人或許會因為川田而得救,但是其他人現在也還畏懼於恐怖的威脅,說不定下一瞬間就會失去生命。

想到這裡,秋也的心裡益發煩悶起來。當然,這個想法已經和川田討論過了。川田說,待在這裡不動才是上策。他說得沒錯。又說,典子目前受了傷,胡亂移動只會讓我們成為絕佳的目標。這句話說得也沒錯。可是,像這樣只求自己安穩的獨善其身,真的是正確的行為嗎?日下友美子和北野雪子,即使在完全沒有辦法逃離這裡的情形下,都還願意相信其他的同學們。而另一方面,如果相信川田所說,我們目前起碼還有逃走的方案。那麼,難道不應該去賭賭看嗎?

當然,確實有人已經動手殺人,而且還是“故意”痛下殺手,看到友美子和雪子被殺害的情形便能夠了解。而且,說不定其他還有那樣的傢伙存在。比方說自己遇上的赤松義生和大木立道,也許連元淵恭一也是其中之一。很難想象那些人事到如今還會願意加入我們。不,就算他們願意加入,也難保不會趁人不備殺害我們。

可是,最少也應該儘可能去努力尋找正派的人,不是嗎?

話說回來,到底誰才是正派的人,根本無從判別。如果試圖在可能的範圍內儘量去救助他人,說不定“敵人”也會藉機混進我們。如此一來,自己當然難逃一死,連帶在一起的典子和川田也會遭受連累。

想到這裡,秋也也只能嘆一口氣。來來回回反覆思索,不管怎麼想,結論都還是一樣。無能為力。只能祈禱,希望能夠幸運與三村信史或是杉村弘樹偶然相遇了。只是,那樣的可能性到底能有多少呢?

“喂。”

川田一邊點著香菸一邊說道,秋也望向他。

“不要想太多,多想無益。現在只要顧好自己和典子小姐的事情就可以了。”

秋也揚了揚眉毛。

“川田,你還會讀心術嗎?”

“有時候啦。像今天這種晴朗的天氣,感應就蠻強的。”

川田說罷,吐了口煙。

接著,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將視線回到秋也身上,問道:“那是真的嗎?”

“什麼?”

“坂持說的事啊。他說你的思想有問題。”

“哦哦。”秋也將視線垂下,點了點頭。“你是說那個啊?”

“你做了什麼事?”

川田的眼神中透露出幾分惡作劇的感覺,秋也不甘示弱地回望了過去。

心裡想到的,應該就那兩件事情。其中一件是剛升上中學的時候,自己同時參加了棒球隊和音樂社。棒球隊那種勝利至上主義,並且採取軍事化管理的氣氛讓秋也感到不滿(這也難怪,棒球在共和國裡可說是明星運動,也是個能夠參加國際比賽、宣揚國威的手段。偏巧敵國美帝也流行棒球運動,萬一在奧運的決賽上敗給了美帝的球隊,棒球聯盟的幹部幾乎就要有切腹謝罪的覺悟才行),特別是當社團顧問湊老師對熱愛棒球但球技不好的隊員百般刁難、極盡羞辱,逼得他們在短短兩週內就提出退隊申請,當時看不下去的秋也氣憤填膺,把湊老師連同共和國棒球聯盟狠狠破口大罵了一番。秋也這個原本是城中棒球隊最受期待的新人,於是乎就朝向搖滾樂界的新星(自稱)之路邁步猛進,在學校的內部考核記錄自然也就被記上了一大筆。不過,坂持所指的可能是另一件事。

“沒什麼。”秋也搖頭。“大概是因為我喜歡搖滾樂吧。我是音樂社的成員,所以才會被他盯上了。”

“哦哦。”川田一副原來如此點點頭。“我記得你會彈吉他。所以你才開始聽搖滾樂的嗎?”

“不是。我是先聽了搖滾樂才開始彈吉他的。在我住的機構裡……”

秋也想起三年前還在“慈惠館”裡當工友的四十多歲男子。個性爽朗,開始稀疏的頭髮,梳攏成在後頸上放翹起的髮型(“我梳的這個叫做鴨尾髮型啦。”)。現在人應該在南樺太⑧的強制勞改營吧。秋也、慶時和館內的孩子們並不清楚詳細的理由為何。發表告別感言的時候,他本人也沒有特別說明,只說了:“我還會回來的,秋也、慶時。這段時間我就一邊揮舞著十字鎬,一邊唱著《監獄搖滾》吧。”他留給慶時一隻自動上卷的老手錶,留給秋也的則是Gibson的電吉他。這是秋也第一把屬於自己的吉他。不知道他現在是否還健在?聽說在強制勞改營裡,有很多人因為過度勞動和營養不良而喪命。

“有個人給了我錄音帶,還把自己的電吉他也送給我。”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