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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間的角落裡停下了腳步,對著我們大聲說:“看!這裡有《死者之書》。”

於是我向御手洗走去,而玲王奈卻不為所動。

“看,紙莎草紙上畫的是死後的世界。”

在御手洗所指的玻璃下面,擺著一幅紙莎草質地的陰森森的畫,上面畫著狼一樣半人半獸的傢伙,臉和手都是綠色的女人,還有身體是野獸、頭部是鱷魚的動物等等。

“這位冥府的使者引導死者趕赴黃泉,來到掌管冥府的俄塞里斯的面前,接受生前行為的審判。據說連法老都必須接受這種審判。

“當然,所有的人都認為自己生前的行為是正當的,這樣就需要把他們身體內的心臟取出來,用這個天平來稱重。

“天平的另一側,是一根鴕鳥的羽毛。如果天平兩端保持平衡,就說明死者生前的行為正當,可以賦予它永恆的生命。如果心臟這一側很沉重,天平傾斜了,說明死者在撒謊,這隻鱷魚一樣的野獸會當場把死者吃掉。”

我點著頭,問:“這個綠色面孔的就是俄塞里斯?”

“嗯。”

“它是什麼?”我注視著正在操作天平的,長著狼頭的半獸人問。

只見它惡狠狠地瞪著大眼睛,鼻尖像狗一樣向前方伸出,嘴巴一直咧到腮幫,但是它的耳朵並不像人類,而是像狼一樣聳立在臉孔兩側。

突然我的背後傳來一聲驚呼,我驚訝地轉過頭去。

驚叫戛然而止,玲王奈面色蒼白地站在那裡。

“對不起!”她說,“我在埃及島看見的怪物,就是它……”

我大吃一驚,再次觀看玻璃展櫃中的《死者之書》,那上面畫著的生物頭部像狼,軀體像人,在現實中不會存在。

“這是死神阿努比斯啊!石岡君,它是死神!”御手洗說。

尼羅河,埃及11

時間還很充裕,反正也要吃飯,所以最後我們還是登上了尼羅河的郵輪。

這是一艘豪華的大船,船體就像法老的船一樣放射出金色的光芒。內部裝修和外部塗層都五彩繽紛,別具匠心,非常漂亮。

船內的一大排餐桌上鋪著雪白的桌布,靠近船頭的地方還有一個小舞臺,一支小型的吹奏樂團正在除錯音調。

玲王奈戴著帽子和太陽鏡,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我和御手洗坐在她的對面。但是,玲王奈卻邀請我坐在她旁邊。我遲疑了一下,隨即領會到她可能是利用我把自己隱藏起來。

這是由大蝦和比目魚等海鮮構成的晚宴,還有魚湯。我不禁回想起在五月份,我們三人在黑暗坡附近的餐廳裡進餐的情景。樂隊開始演奏了,我放下餐叉,目光越過玲王奈的肩膀,注視著黃昏下緩緩流淌著的尼羅河。

餐後用茶的時候,前面舞臺上出現了身著亮片比基尼的舞女,開始跳靈寶舞。這是微胖的東方女性,玲王奈瞥了一眼後,用不容分說的語氣說:“我們到甲板上去吧!”

太陽剛剛沉沒,尼羅河的岸邊,黑夜正要代替黃昏。

河上的風兒拂弄著玲王奈和我們的頭髮,陣陣涼氣迎面而來。

郵輪已離開羅市區越來越遠,正慢慢向上遊駛去。岸邊高大的建築物已經消失,我們本來可以一睹帶有古尼羅河風采的景色,但轉眼之間,夜幕就籠罩了一切。

船艙裡的音樂依然在持續,看來大家都樂此不疲,而甲板上空曠靜寂,沒有客人的身影。尼羅河的水面上也沒有其他航船,時而擦身而過的,是和我們郵輪類似的餐飲遊覽船。

“這麼寬闊的尼羅河居然從吉薩那裡移動到這裡來了,真是難以置信。”玲王奈一邊向甲板上的藤椅落座,一邊感嘆。她已經換上了白色的超短裙,腰間圍了一塊薄布,雙腕上的金色手鐲閃閃發光。

“五千年前這裡的景色應該截然不同吧?會是什麼樣子呢?”我點著頭說。

船開始向左拐,在尼羅河上畫了個U字,我們要返航了。

“在那樣的時代,大家都像這樣坐船出入吉薩吧?當航船接近岸邊,巨大的金字塔和獅身人面像出現在眼前時,大家都一定會睜大眼睛。正如同我們現在乘著豪華遊輪接近紐約,看到了自由女神像,心裡似乎有一種終於來到世界中心的感覺。當時的人們乘船前往吉薩,應該也是這種感覺吧。”

“是啊!”我深有同感,“但是現在,尼羅河上已經看不到那樣的風景了,河流改道了。就如同五千年裡尼羅河地理位置的變化一樣,文明的中心地帶也遷移了。”

“遷移到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