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茶盞,深深的嘆了口氣。
這時高公公走了進來,“皇上,鎮國將軍在外求見。”
“讓他進來。”
顧天華進來時的心情與景帝截然不同,所以行禮後,祁淵景就看見了他一張神采奕奕的臉。
顧天華也不浪費時間,直接開口稟告道:“皇上,鐵礦的事情,靈澤昨天想了個法子,或許可以解決。”
祁淵景走進君後的昭陽宮,宮人們正在擺晚膳,見到皇上進來趕忙下跪行禮。
祁淵景卻沒管這些,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高公公在身後做了個手勢讓他們起身。
季梓弦正坐在榻上看書,看見他進來剛要起身,卻直接被祁淵景一把抱起轉了幾圈。
“皇上!”季梓弦一聲驚呼。
祁淵景直接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梓弦,朕今日真是太開心了。”
後面等祁淵景的情緒平復了一些,就把事情全部告訴了他。
季梓弦讓宮女取來鶴頤樓的寒潭香,親自給祁淵景倒了一杯。
“皇上,為了靈澤這個福星,我敬你一杯。”
祁淵景瞬間就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顧靈澤既是乾元的福星,是乾元百姓的福星,更是他身為帝王的福星。
祁淵景笑著拿起酒杯和他相碰,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顧天華回到府中,所有人都坐在正廳等他。
看著眾人期盼的眼神,顧天華笑著點了點頭,顧飛睿和蘇宣承頓時歡呼起來。
“下個月初正好是鮮于王的六十大壽,各個鄰國都會送上賀禮,皇上打算派人護送二百斤放馬鞭過去。”
顧天華說完,有些擔心的看著顧靈澤,“靈澤,能趕得及嗎?”
顧靈澤想了想道:“爹,咱們府上的府衛能借給我嗎?”
顧天華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蘇宣承這時站了起來,“我們侯府的府衛也可以幫忙,各個都可以放心,絕對不會洩露你酒的製法。”
“那就多謝小侯爺了。”
這樣至少做酒麴的人就夠了,其實放馬鞭本來就是糙酒,酒麴也不用發酵太久,二百斤基本七八天就可以做成。
臨睡前,顧天華到了趙承墨的房裡。
“承墨,你的那份東西打算什麼時候呈給皇上?”
趙承墨垂下眸子,“將軍,我不打算呈給皇上了。”
顧天華吃驚看著他,“為什麼?”
趙承墨只是搖了搖頭,沒有回答,顧天華也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遺憾的拍了拍他的肩,揹著手走了出去。
隔天早上,顧靈澤請來謝洛誠商量糧食的事情,畢竟要釀二百斤酒,需要的數量也不是個小數字。
沒想到謝洛誠直接把採買這事全部接了過去,只說讓他在家等著就成,說完就出去忙了。
謝洛誠走後,顧靈澤正準備去酒樓看看,沒想到謝清婉突然叫住了他。
“靈澤,承墨昨天跟你爹說,他不把寫的東西呈給皇上看了。”
顧靈澤皺起眉疑惑的問道:“為什麼?”
謝清婉搖了搖頭道:“他沒說原因,就是這樣放棄了。”
顧靈澤坐在椅子上,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這兩天趙承墨的情緒是有些不對,不由得心裡升起一抹自責。
但他實在想不通趙承墨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放棄,那天晚上他們討論的時候,他明明情緒高昂,一雙眼睛都在泛光。
顧靈澤決定暫時不去酒樓,他要在家好好想想原因。
晚上趙承墨回來時,顧靈澤便直接找上了他。
趙承墨知道他想問什麼,剛想開口解釋,沒想到對方直接將一張紙拍在了桌子上面。
顧靈澤對著他挑了挑下巴,“看看這紙上寫的什麼。”
趙承墨拿起那張紙剛看了兩眼就皺起了眉頭,“這家店的契書上為什麼寫的是我的名字?”
“因為你就是東家啊。”
趙承墨更加不理解他話裡的意思,一雙眼睛裡充滿了疑惑。
“我問你。”顧靈澤說話的時候有些氣鼓鼓的,“你放棄那個計劃是不是因為聽說了國庫空虛的事情?”
趙承墨不由得在心中苦笑一聲,靈澤果然一猜就猜到了。
他點了點頭,剛準備開口,就被顧靈澤伸手在額上狠狠的彈了一下。
“缺錢可以掙,掙不了也想辦法掙,你怎麼能就這樣隨意放棄自己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