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兒臣自當珍惜。
——很好。
“喀!”猛地一聲響動,姬輝白倏然驚醒,待看見周圍熟悉的擺設時,才恍然自己方才是在發夢。
直起身,怔怔的在床沿坐了一會,姬輝白這才發覺自己的內衫已經被汗浸透,十分黏膩冰冷。
不舒服的皺起眉頭,姬輝白看向擺在不遠博物架上的沙漏,只見最後一點沙粒徐徐落下。
正是山枕膩,錦衾寒,覺來更漏殘。
若說這世上還有什麼是公平的,那無疑是天上的明月,世間的清風。
瀾東的綠蕪別院裡,剛剛遣人送走裴青的姬容並沒有休息,而是自己關在房內自飲自酌。
房內焚著香,味道清淡;但酒的味道卻是濃的,充斥整個房間,遮掩了其他味道,只在焚香的高腳爐子旁能嗅到幾縷酒香線香一起混合而成的甜膩味道。
姬容喝的不快,但時間已經有些長了,長得讓他縱使喝的不快,也已經喝光了慕容非送進來的第二壇酒。
不過沒關係,綠蕪別院並不缺酒;至少不缺能讓姬容喝到醉的酒。
外頭的鐘敲了三聲,已經三更了。
姬容放下空了的酒罈,還沒招呼,便聽見輕輕的敲門聲響起——在某些方面,慕容非從來沒有讓人失望過。
“進來。”姬容微抬了聲音,卻因酒的關係而顯得有些暗啞。
門應聲推開,慕容非懷中抱了一罈酒走進。
“殿下。”因懷中抱著酒,故而慕容非並沒有下跪行禮,而是彎了彎腰。
“嗯。”靠倒在雕花梨木椅上,姬容淡淡的應了一聲,眼睛半闔。
拍開封泥,慕容非替姬容倒了酒,卻並沒有立刻端給姬容,而是輕聲道:“殿下,喝酒傷身。”
姬容單手支著額,眼瞼斂下,遮去眸中色彩:“好了,出去。”
“殿下,您明日還要早起,先歇了吧。”彷彿沒有聽見姬容的話,慕容非沉聲道。
“出去。”指關節輕輕按壓額際,姬容再次開口。
明白的從對方語氣裡聽出一些不是太好的訊息,琢磨著自己應該已經表足態度的慕容非見好就收;輕輕將酒杯擱在桌上,他道:
“殿下,小人……”
只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大抵十之八九。
因此,已經準備離開的慕容非只說到小人兩字,便覺身子一重,再而後便聽見一片的叮叮噹噹聲,卻是自己被近姬容身旁,不期然撞開桌面瓷器的的聲音。
一下子被人拽出好幾步的距離,慕容非還沒有來得及回神,便聽見姬容隱含著怒氣和其他一些什麼的聲音:
“——本王叫、你、出、去!”
保持單膝跪地的姿勢,慕容非定了定神,直起腰肢:“殿——”
話照例沒有說完,只是這次不是身子一重,而是騰雲駕霧了。
已經有了準備,加之姬容又沒有真正認真動手,慕容非本可以掙脫,但自覺不應該在這種時候考驗姬容脾氣,又思量以對方一貫的性情做不出什麼出格事來,慕容非便也任由著姬容動作,直到……
直到,被整個人壓在床上為止。
身為一個成年男人,就算真是傻的,慕容非也知道接下去要發生什麼、會發生什麼。
若是換了平常隨便一個人,比如耶律熙之流,慕容非當然不會意外;但問題是眼下壓在他身上的是姬容——素來嚴謹自制的姬容。
一時之間,慕容非看向碎了滿地的酒罈,忍不住想到:
這次我還真的沒來得及動手……
那……飛快的掃了一眼姬容的模樣,慕容非留心房屋四處,半天才從空氣中嗅到一丁點的香甜。
是醉香。
一種平常對人無害,但一旦和酒混合,便會在不知不覺中對醉酒的人產生近似春|藥的效果。還是最上等的,對人無害也不易察覺的春|藥。
嗅到醉香的味道,慕容非剛剛恍然,壓在他身上的姬容便有了動作。
“嗤拉!”倏然一聲,是衣物被撕裂的聲音,很顯然,姬容並沒有留給慕容非太多思考的時間。
眨了眨眼,慕容非調整身子,讓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或者說讓對方更容易撕衣服一些。
只是慕容非雖體諒姬容,姬容卻並沒有多少溫存的意思。匆匆撕了衣服後便俯下身,咬上慕容非的薄唇。
不是吻,是咬。
細細密密的疼痛自唇上傳來,估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