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卑賤的命!
然而,她——來得太忽然,一切都來得太忽然了,忽然得讓他幾乎忘記了傷痛。
噹一聲巨響後,他所乘的馬車竟破了個大洞,車頂的木板完全碎開向四面飛走,她就從天而降,“砰”一聲,重重地落在了他的馬車上,他的身邊,嚇得他當即驚跳起來,連痛都忘記了,連無力都忘記了,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這女子,怔忡於那閉上眼睛前那盈盈然如秋水的眸子。
伸手出探了探她的鼻息,是沒有呼吸的!
是的。他確定那女子已沒有了呼吸。
他怔怔地抬頭看了四周一眼,這女子人哪掉出來的?
這山道上,只有抬頭高聳的石山崖嶺,連一顆樹也沒有。那麼,她是從崖上掉下來的?
那邊廂,因為馬車的車頂被碎裂開,使馬兒也跟著大吃一驚,一聲長嘯後開始狂奔,那駕馬的小蓮也尖叫了起來,驚魂未定,加上馬兒忽地向前狂奔,使其身子一歪,差點就摔下車去。一時間,尖叫聲和馬叫聲使這寧靜無人的山道上,變得異常的驚險和熱鬧。
好不容易,在馬兒就要衝出山道時,小蓮才回過神來,使出全身力氣勒住了韁繩,車子才驟地停了下來。
當車子停穩,小蓮這才回過頭去檢視是怎麼一回事,這一看,嚇了好大一跳,車頂沒了,車上,無緣無故地多了個死人出來。那詡青表情驚愕,一臉的呆滯。
全身是傷
小蓮問他怎麼辦,他才回復過思緒,說,把人抬下車去,因為人已死了。
小蓮應予,就過來抬人,誰知,卻聽到小蓮一聲驚呼,說人還活著。
他怔住了,剛剛明明探過沒有了呼吸的,怎麼會又有了?他不相信地又探出手去,的確是又有了呼吸。難道,剛剛是在作夢?
於是,他將她帶回了繚香院,讓本為他治療的大夫為她治療。
傷愈後,還不顧繚香院老闆秋倌的反對,硬是將她收為近身丫環,說是如果不讓她作他的丫環,他就和她一頭撞死牆上。那秋倌當然不能失去他這個紅牌,只能應允,還讓全院的人對此事三緘其口,如有問起,就當她是新賣來派給他的丫環。
在她傷愈後,已是她被救的十五天以後。
這十五天,她斷斷續續地醒來,也斷斷續續地瞭解這些情況,和她所身處的時代和身份。
當然,她知道自已是借屍還魂,而不是投胎轉世。
因為,根據一般情況下,投胎轉世的話,她的新生命就應是個剛從孃胎出來的新生兒。而現在,她這個身體是個成年女子的身體,她的記憶還帶著前世的記憶。
當然,她不可能告訴任何人這個情況,因為,她對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一無所知,更不知道為何會從崖上摔下來。因此,她靈機一動,選擇了間接性失憶來處理。
小蓮問她:“你記得你的名字嗎?叫什麼?”
她答道:“記得,我叫龍錦颯!”
小蓮再問她:“記得自已是哪裡人嗎?”
她——搖了搖頭。廢話,難不成,她說她未來人?海濱市?埋扯了!
小蓮再問她:“記得,你是怎麼摔下崖的嗎?當時的你,全身是傷,已命在旦夕!”
她——再次選擇搖頭。摔下崖,全身是傷,已命在旦夕?一聽這樣,十有八九是死定的,因為她的到來,才使這個身體得到了重生。
小蓮嘆了口氣,沒有再問了。只是告訴她一些作丫環的守則和什麼該作的,什麼不該作的,囑咐了些特別注意的事後,便退了下去。
她又用了十天的時間來熟悉這裡的情況和如何作丫環,因為她醒來後,那翊青又似受了很重的傷,躺了好幾天,就在一旁照顧他。
打掃他的房間,端藥倒水,端屎倒尿——奶奶的!這就像以前瑟所工作的醫院裡的特別護士。可是,沒辦法,初來乍到,她只能忍!總不能清高地說,老孃我不要你罩!那她一出門,鐵定餓死街頭。
好不容易活過來,她還不想這麼快又去仆街。
何況,每次看到翊青的眼神,他看她,總是溫柔而無力的。
她知道,他救她一命,那麼,就當是還他的情吧!
孤單一人1
只是,她還是有些無法相信,翊青的這些傷是因為那些凌虐,直到她親眼目睹。
想她作法醫工作,也有多年,見過很多種形形色色的屍體,但被凌虐的,不外乎是女性和孩童。令她印象深刻的是一年前,某雜誌的女主編,死時不但全身赤